“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去考虑清楚,若是你再不肯招供,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他咬牙撂下狠话,却连自己都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能狠下心来对付她。
神色复杂地瞪了她一眼后,牧初扬霍然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谷向晚的红唇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虽然牧初扬的话说得狠绝,虽然他刚才的确动了杀机,但是他最后终究还是下不了手,这是否表示……他对她有一丝丝的在意?
唇畔的笑意加深,眼底也泛起了点点感动的泪光,她突然觉得,这间石室不再那么冰冷了。
光是想着他,心底的暖意就像涟漪一般,一圈圈的荡漾开来,蔓延至全身,不但暖和了她的心,就连原本冰凉的指尖也逐渐暖热了起来……
☆ ☆ ☆
牧初扬前脚刚走,杜京芸后脚便来到了石室。
她刚才看见牧初扬脸色沉鸷地走了出去,便猜想他可能在一怒之下对谷向晚严刑逼供。
想像着谷向晚遍体鳞伤的凄惨模样,杜京芸的心中便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意,她甚至忍不住溜进石室,想来狠狠嘲笑谷向晚一番。
但是没想到一踏进石室,看见的不是谷向晚浑身是伤的狼狈模样,而是她脸上那一抹刺眼至极的微笑!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她猜错了?牧初扬并没有对谷向晚严刑拷打?
杜京芸惊疑不定地仔细端详谷向晚,一看之下,她的脸色立刻大变。
从头到脚,除了颈间的红痕之外,谷向晚的身上哪有半点被拷打的痕迹?
唯一称得上“伤势严重”的,就只有那两片肿胀且渗着淡淡血丝的红唇,但那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刚被人彻底的吻过,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牧初扬!
强烈的妒恨像千万只虫蚁,狠狠地噬咬着杜京芸的心,让她的面孔几乎扭曲起来。
她好恨!为什么牧初扬不像对付上回那名刺客一样,对谷向晚严刑逼供?
他为什么独独对谷向晚手下留情?难道说……他对这女人动了心,所以不忍伤她一根寒毛?
杜京芸恨得差点咬碎银牙,满心的不甘像无数根尖针扎刺着她的全身,几乎快逼疯了她!
这几年来,她对牧初扬忠心耿耿,纵有满腔的爱恋,也只敢默默地守候在一旁,不敢奢想有朝一日能够飞上枝头,但是谷向晚竟然在短短的几天内,就轻易得到了自己不敢奢求的眷顾。
这女人不过是个居心叵测的冒牌货,凭什么得到牧初扬的另眼相待?
“收起你脸上那恶心的笑容!”杜京芸阴狠地叱喝。“我奉了少主的命令来问话,你最好乖乖的合作,否则有你好受的!”
闻言,谷向晚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敛去,却仍沉默不语。
“还是不说?哼,就算你的嘴跟蚌壳一样紧,我今天还是会把它硬撬开来!”杜京芸取来一条长鞭,唇边绽开一抹狞笑。“少主可是特别交代过了,要是你不肯招供,就要对你用刑!”
看见那条又粗又长的鞭子,谷向晚的心悚然一惊,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全然的不信。
“不,不可能,他绝不可能会这么对我!”
她笃定的语气让杜京芸心底的妒火更盛,这女人凭什么认定牧初扬不忍伤她?
“为什么不可能? 事实摆在眼前!如果少主真的对你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又怎么会把你关在这里?对少主而言,你不是傅婉儿,那就一点价值也没有!”
谷向晚脸色一白,回想起牧初扬娶傅婉儿的本意,原本坚定的信心便产生了些许动摇。
见她无话反驳,杜京芸的心中掠过一丝得意。
“你以为少主不亲自动手,就是对你有情? 哼,别自作多情了!少主只是不想弄脏了他的手!”
闻言,谷向晚的脸色更白。
他不想弄脏自己的手,所以刚刚才没有真的掐死她?会吗?这会是他没有痛下杀手的原因吗?
“不……不会的……”她不愿相信,但心里却是愈来愈不确定。
“废话少说!你到底招是不招!”杜京芸怒喝一声,甩动手中长鞭,鞭子划破空气,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
强烈的嫉妒让她红了眼,私心希望谷向晚不要合作,这样她就可以趁此机会狠狠地教训这个女人。
谷向晚紧咬着唇,她知道杜京芸巴不得能折磨她,但无论如何,她绝不能松口泄漏任何关于聚落的消息。
“很好,这是你自找的!”
杜京芸的红唇勾勒出一抹残酷的笑意,手中长鞭猛地朝谷向晚挥去。
长鞭挟着凌厉之势,狠狠地落在谷向晚纤细的肩头,只差数寸就要划破她美丽的脸蛋。
一阵火烧般的剧痛在谷向晚的肩头炸开,那无法负荷的痛楚令她还来不及发出痛呼,就已晕厥过去。
杜京芸冷冷睇着她狼狈的模样,眼底浮现一丝畅快,但光是这样还不够,她还要这女人尝到更多的苦头!
她走上前去,以足尖踢踹谷向晚的身子,力道毫不留情。
“快给我醒来!别赖在地上装死!”
谷向晚因身上传来的疼痛而缓缓转醒,她半睁开眼,看见杜京芸那张因妒恨而显得狰狞的脸。
“快说!你是什么人?傅婉儿呢?”
“我不会……不会说的……”谷向晚虚弱地喘息。
“你讨打!”
长鞭再度挥去,这次落在谷向晚的背上,那狠毒的力道划破了层层衣料,在她白皙无瑕的雪背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芳心颤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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