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原就嫉妒她得到楚夫人的疼宠,被调去伺候大少爷后,又不免招来妒忌,在丫鬟间的处境更是为难。
「蝶双,怎么今几个瞧你总是来匆匆去匆匆的,进大少爷房里真这么忙吗?」
对于蝶双的际遇,众人是又妒又羡。
除了能亲近大少爷之外,楚夫人又派了间有个小院的仆房给蝶双,让她不用跟一般丫头睡一间大通铺。
这可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特别待遇,足以见得夫人对蝶双有多喜爱。
听出对方暗讽,她苦笑道:「对不住,大少爷刚回府,我真的没空同姐姐们聊。」
闻言,几个丫鬟的脸色瞬时沉下。
「哟,原来春霞姐真没骗咱们,蝶双进大少爷房里后,身份便和咱们不同,不屑同咱们说话了?不睬人了?」
「蝶双真的没这个意思,姐姐们别误会了。」
不在乎她为难苦恼的神情,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唉,谁让咱们没蝶双的福气呢!」
「说起来蝶双这名字还是夫人取的,该不会是夫人早有意把蝶双给大少爷吧?」
「不是吧,再怎么合意,毕竟是下人哪……」
蝶双淡淡将那些奚落与嫉妒的话搁下,心平气和地开口。「姐姐们对不住,大少爷刚回府,我得赶紧端鸡汤回去。」
她知道这些话不能放心上,否则只会让自己更难过罢了。
心绪一定,她欠了欠身,急急忙忙地离去。
丫鬟们见蝶双不为所动,只觉她们的话像投入湖里的石子,咚一声便沉入湖底,激不起涟游,出口的话更难听了。
蝶双隐约听到,心里百感交集。
能到楚夫人身边、又到大少爷身边伺候不是她能选择的,可似乎没人能明白她心里的无奈啊……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原本热闹的楚府随着夜深而沉寂。
拒绝门房递来的灯笼,楚伏雁就着幽微月光回到自己的院落。
入密卫部几年,他已习惯在早些见晨曦、晚些便见星子的诡异时间才回到府此时,万簸俱寂,连夜虫鸣哪也显得稀稀落落。
可他的脚步一回到院落,准备踏进寝房,眼角却扫到一抹身影出现在寝房边的小园里。
「谁在那边?」
以为是宵小,楚伏雁沉声厉喝,点地掠起,一掌压扣住对方昀肩,将人压在井边立起的汲水木桩上,准备盘问。
「唉啊……」
蝶双才将鸡汤端进寝房,又回到厨房取了盆热水进屋,好让主子先做简单的梳洗。
发现水太热,她正准备到井边打些凉水,却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喝吓得大惊失色,没来得及反应,肩头便传来剧痛。
当那娇嫩的痛呼落入耳底,楚伏雁赶忙松手,定睛一瞧才发现井边的人不是宵小,而是今天才来到他身边伺候的新丫鬟。
「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他差点卸下她的肩膀!若不是听见她的痛呼及时收势,那完全没节制的力道可能让她的肩骨碎裂,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呃……大、大少爷……奴、奴婢想打些井水……」
剧痛难当让她惨白着脸,连话都说不好。
瞧她那模样,楚伏雁浓眉一拧,厉声恼道;「以后这时辰不用留下来伺候!」
他向来回府时间不定,以往伺候他的丫鬟常错过伺候他的时刻。
没人伺候,他乐得轻松自在,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但神通广大的娘总有办法得知,然后替他将人换掉。
于是,他身边总是在换丫鬟。
或许明儿个出现在身边的,又是另一个丫鬟。
但她,勤快得让他有些讶异。
头一日来到他身边,居然熬到这时辰还没睡,等着伺候他?
莫名被主子一吼,蝶双的眼泪委屈地在眼眶中打转,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大少爷……」
「进房。」
望着主子阴骜的脸色,薄唇抿成一直线,她强忍着痛,尾随在他身后。
一进寝房前厅,楚伏雁扬声道:「坐下。」他得瞧瞧她肩膀的状况,决定如何处理她的伤。
「大少爷……」不知主子想做什么,她忐忑不安,迟迟不敢坐下。
「坐下!」
楚伏雁的五官轮廓清峻,他不笑时,本就于人一种凛冽威仪之感,而这时,他冷峻慑人,让她更不敢违抗。
其实,就算他不是生得这模样,她一个小丫鬟也不能违抗主子的意思。
思及此,她无奈而柔顺地坐下。
「大少爷,你——」
话才到嘴边,她便因为楚伏雁搁上纤肩的大手而倒抽了口气。
是痛,也是惊。
她虽然只是个卑微的丫鬟,。却也是清白的姑娘,就算是主子,也不该轻易碰她的身子。
但楚伏雁无视她的反应,在她的肩上又压又捏,好半晌才蹙眉道:「果然脱臼了。」
他是男人也是侠士,本就不该对弱质女流动手,就算是因为夜色太暗错看,也万万不该。
「脱臼……」
蝶双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为什么才被主子抓一下,便痛得让她无法忍受。
她不敢想像,主子若真发怒,再多用一分力,自己的肩膀会不会被他卸下?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帮你把脱臼的骨头推回原位,可能会有点痈,忍忍。」
话落,楚伏雁撩高她的衣袖,握住她的手臂察看。
悍将诱花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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