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威 第4章

  不知怎地,这一瞧竟勾出他心底的怜惜,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将怯弱却傲骨十足的她给护在羽翼下,不许再有人敢欺凌她。
  只准他一个人对她揶揄吆喝,哈哈!
  「那是师父心善,不忍欺我。」
  「善?善得过妳吗?」
  「师父说过了,我是面善心恶,现下那恶鬼只是被我困抑在心中,没放出来罢了。」邬棻眼也不眨的重述他的嘲弄。
  「赫,我何时说过这话?」
  「就在我足十四的那年初冬。」
  「呃,这话真是我说过的?不诓我?」见她点头他大声嚷嚷,「妳还这么大剌剌的点头!反了、反了,妳这娃儿真会记恨,师父几百年前随口说的几句无心话,竟让妳记恨至今?」
  「师父说过,要我记住师父的每一句话。」
  「哼,妳还真是听话。」
  「是师父说的话呀!」
  怒目瞪视,武阳脸上气急败坏的神情没三秒就烟消云散。
  这娃儿就是投他的缘,说她冷、说她傲、说她寡言成性,但这么多年了,他却在嘴皮上讨不了便宜。瞥见那抹掠过她眼底的笑,他也笑了,顺手摘了片嫩叶往她的白颊轻弹。
  而容翼也在这时奔出洞外。
  「这阵仗谁来应付?」
  「我。」想也不想,邬棻揽了下来。
  这大半年跟着师父走遍大江南北,除了替甄老爷办事外,也顺便见见世面,甫回山,就听见另一处隐蔽的洞口传来人声。没错,那老旷工没说错,与顶峰山其他随处可见的洞穴相较,她所窝的这口洞确实是极怪。
  山洞是普通可见的大小范围,但入内不过数丈便碰着了壁,若是心不细,眼不利,且胆子不大,铁定找不到右侧被无数藤蔓遮掩的甬道。可一旦被寻到了路子跨进去,弯延的甬道深黝且不时飘着沁寒的薄雾,再大着胆子向前走一段路,拨开垂散的藤蔓,就是她寄居的另一座面向断崖的山洞。
  两个洞穴像个平放的漏斗般通畅,只是中间的闸口较让人望之却步。当初,就是相中了它的诡异与隐密给了她相当的安全感觉,才会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窝在山里,过着幽静的山居生活,而如今,她得再一次的露脸、出头,捍卫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
  「妳?」
  「嗯。」
  「妳可以吗?」
  「勉强。」
  「别太勉强呀!」
  「好。」
  「我是说真的。」
  「若我撑不住,还有师父顶着不是吗?怕啥?」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师父可以闪人了。
  向来,对这种烦琐闲事邬棻是能避就避,但穴居生活她过得还满顺心畅意,所以这回不得不出面,而若师父出手,依师父被惹毛的性子,卯起来修理人的后果,这儿不就成了格斗场?
  想到这一点,她的头就痛。
  「棻娃儿,妳这张嘴越来越滑溜了,呵呵,师父这就拔腿闪人。对了,待会儿喜欢就多说几个字,别一瞧见眼生的人多了几个,就又成了闷葫芦,光是这么『眉来眼去』的猜测是不能解决事情的。」轻笑,内功修为高不可测的武阳已踏着软树枝,悄然无声的走了。
  闷葫芦?
  想到要跟不熟不识的容翼打交道,她有些悔意了。
  她是哪根筋不对?竟以为自己可以面对这么多人?想开口唤回师父,但哪还有老狐狸的身影呀,就这么点眨眼工夫,容翼等人也全都奔出洞口,轻易的就瞧见没有刻意隐藏行踪的她。
  而师父果然没料错,视线里一下子挤这么多人,她的口──难开。
  「邬棻?」
  心神飘远,邬棻没立时反应容翼的呼喊。
  「妳就是邬棻?」
  她没答。
  身后某人弓肘撞了下容翼,小声说:「她正是邬棻,二少爷。」
  「既然是她,为何我喊她她却不答?是想气煞我不成?喂,妳倒是吭个气啊!」没得到反应,他气极,「她这又是怎么了?」
  将大半的身躯斜倚在树上,她的那双秋眸虽然望着他,但焦距明显没对准他,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在想东想西,失神了。
  「喂,说话呀!邬棻?」脚尖轻扬,一根枯枝划破风势,笔直击下她脸侧的几片绿叶。
  凝眸略眨,被叶片扰醒的她总算将焦距锁向了他。
  「搞什么,妳在楞什么?」看得出来,容翼对于自己被忽视而感到不满。「我在等妳的回答呢。」
  他问了什么?
  邬棻仍保持静默,但掩不住一脸的迷惑。
  「方才是妳在笑?」既然有人证明她就是邬棻,那他就甭浪费唇舌去证实。
  眉心轻聚,她摇摇头。
  虽然她身边并无第二人,而容翼也确信自己并没听错,可是他却信了她的否认,跳开这个疑团,再问:「洞里的木桩是妳钉的?」
  略一犹豫,她点点头。
  「为什么?」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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