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禄瑶王可不觉得,这次把她的脸扳正。
当人家父母的惊喘,要不是为了要端着身分大概抱在一起了。
小女儿的叛逆实在叫他们两个中规中矩的人吃尽苦头。
想不到──
「爸、妈,我回来了!」
两人共同掏耳朵,然后又共同觑了眼,还一同不知所措了起来。
「小米的情况我都在电话里说过了,请你们不要责怪她。」
「她肯回来,就好了……」当爹的也不能太丢脸,总算没有让两个小辈又夺门出去。
禄瑶王面向米迦家。「好了,既然人回家了就要听话,知道吗?」
她点头。
「妳要跟家里的人好好相处,有事打电话给我,嗯?」
她又点头。
「那……我走了。」把小米交到父母手中,他就该功成身退了。
米迦家迟疑了下,头慢慢点下。
「傻瓜,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我们随时可以联络。」看她快要哭的表情,禄瑶王忍下帮她拭泪的举动。
他走了。
米迦家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听着门开,听着妈妈喃喃的道谢……她捕捉不到禄瑶王的音浪,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离开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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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外面混了一晚,你也变成坏孩子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哼,这样说我,既然这样,往后我就不客气的把你这张白纸染成黑布!」
「我现在不就随便妳染了吗?」
「在我看来……妳是一抹灿烂耀眼的朱碧。」
朱碧。
为什么会去想到多年前的对话呢?
她记得,为了那二字,还特意去查了辞典。
辞典上说,朱,正赤色。
碧,青绿色的碧玉。
他说那样五彩斑斓的颜色是她;她刻骨铭心的记得。
时间仓皇过去,在她尽全身力气飞翔,追赶前面早已经飞得不见人影的同学的时候,急促的更改了数字。
尽量踮着脚不去惊动已经从公家机构退休的父母,可是不管她多小心,每天习惯传来的叮咛还是十年如一日。
「小米,出门要戴手套,我看气象报告说合欢山下雪了。」
这是在厨房的妈妈。
「还有围巾。」
这会是把报纸带进厕所的爸爸。
他们,都老了,脸上的皱纹还有白发比起十年前多了好多,多到有时候米迦家都会建议去染发免得大家都伤眼。
其实,她自己也不年轻了。
二十八岁的女人,不是万年无敌的少女,是成熟得快要掉渣的女人了。
认命的折回房间。
这些年来,哥哥姊姊一个个搬出去了,成家立业,立业成家,到最后居然剩下她这当年最不被看好的老么还赖在家里。
不知道是父母年老了,还是她真正成熟懂事了,亲子间的火爆场面销声匿迹很多年。
经过离家出走那道关卡,家里的优等生逐渐把她加入天秤里试着平等对待这天资或许不及他们的妹妹,而有形无形把她当成耻辱的双亲也怕她二度离家,又要担惊受怕,那是一门艰辛的学习功课,过程呢,像珍珠含着沙,彼此互相磨合,成就了今天。
「手套、手套,手套在哪里?」即使心里知道合欢山下雪也远在天的那边,今年是暖冬,其实是用不到手套这么隆重的东西的……
「咦?」
衣柜的最底层孤单单的躺着一只手套。
就那么一只,跟其它成双成对的皮手套完全不同。
那是一只用毛线织的手套,古老的样式,米棕颜色有些淡褪,线头不知怎地还冒出来好几处。
她一直很珍惜的放在衣服的最下层,生怕刮伤还是被虫蚁咬了还放了一大包的樟脑丸。
后来太忙,忙着重新回到学校,忙着把自己变成苦读的蠹书虫,忙了十几年,也把它给忙忘了。
「呵,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想不到今天赶时间乱翻被她翻搅了出来。
她怀念的拿起来,一根根套入指头。
有点小,但是没关系,贴近脸颊轻轻摩挲,淡淡的樟脑味道,毛线摸起来的感觉就是跟皮革不同,好温暖喔。
这么大的人还念旧,是不是很奇怪?
管他呢!
她决定了,今天就戴它去上班。
「小米,阿超来接妳了!」没时间沉溺,妈妈开始催促。
「知道喽!」她扬声。
呃──
忘了说,四年前米家两老为了让米迦家不再南北两地奔波,把老家出租搬上来另外买了幢公寓,跟女儿住一起。
他们也没想过,从来,让他们夫妻操心最多,以为是最不亲的女儿却陪他们最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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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涨涨……一桶涨一元十角美元,上个星期才涨过五角,简直是坑人,我干脆把公司关掉到阿拉伯去挖石油算了!」
米迦家才把安全帽交到阿超手中,得空的耳朵马上接收到比一般人声浪都还要高分贝的抱怨。
一早就制造噪音,真是的!
飞吻一枚算是Say bye。
小米在唱歌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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