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局打不开,方才散去的囚犯不知不觉间又聚拢过来。
胆子大的老囚犯轻轻靠近兔兔,“小姑娘,听说要为我们兴建探监舍的人是你?”
“出钱的人是他啦。”她不知道什么叫居功,全部推给紫君未。
“果然,小姑娘,你真是观音菩萨化身,我们这些人都由衷的感谢你。”他一激动,也管不了手脏,握住兔兔的小手不放。
他这一嚷嚷,大家全部耳尖的听到,如潮水般的欢呼响彻云霄。
紫君未知道打破这样的醋缸很不对,但是这些人,他为他们做了多少事,还是背后挨骂,小兔兔出个主意就被供起来了。唉,真是……他嘴角微翘,露出与有荣焉的莞尔。
他的表情被大胡子通通收进眼底,心中的诧异更多。
“你们不用谢我啦,这是你们自己得来的,紫君未说这个通道是为了让交通更方便,大家的生活更繁荣,等你们从这里出去,以后可以很大声的告诉所有的人,你们是开凿山洞的英雄,探监舍是为了嘉奖你们的劳苦,才决定这么做的。”她说了一大篇合情合理的话,震撼了乌压压的人群。
他们都是被贴上标签的恶人、罪人,曾几何时跟“英雄”两字沾上边,说狗熊还差不多呢,想不到从一个女娃娃嘴巴说出来的他们居然面目一新,人心是肉做的,他们冷硬许久的心宛如吹进一阵和煦的暖风。
大胡子惊讶的掉了下巴。这女子……
紫君未以她为荣的笑着,洁白的牙难得露出见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五天后的晌午时分我要见到你,帮我跟嫂子说声恭喜,另外,老三的腰包下有一些东西要记得带走,算是帮嫂子添些营养,就这样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以前快走。”他,是桩冤狱,说好听是义薄云天,但抛下有孕的妻子,这又算什么?
大胡子无法表现比惊讶更多的情绪。
“这不是你会做的事。”
“是啊,”紫君未紧张的情绪尽卸,懒洋洋的道:“我已经开始后悔了,你信不信?”
大胡子露牙笑开,要不是地点不适宜,他会欣赏紫君未的。
“告辞!”
这笔恩惠他记下了。
=====
因为白天的闹事事件,紫君未跟十二位侍卫连夜开会,一直到掌灯时分议事厅的大门还是紧锁,只有负责送茶水的仆人允许进出。
然而,小跨院里的兔兔却早早入睡。今天的她累坏了,用膳时间已经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盹,差点把饭粒扒进鼻孔。
送她进房的老七离开后,只剩微弱的烛火。
痛……
针椎的细痛起先是跳跃的出现,一点一点,然后蚀进关节,抽着抽着的痛了起来。
本来沉沉入睡的兔兔被折磨着醒来,还想翻身下床。
力不从心呐,她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手脚已成麻木,痛楚顿时翻江倒海,磨出一身的冷汗。
这情形任谁看了都骇然,本来干燥的枕被慢慢被她身上沁出的汗浸湿,长发也像泡入水里捞起来一样。
汗流浃背,兔兔觉得全身一下冰冷,一下又似火烧,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其实她只蠕动双唇,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她感觉得出来身子骨在抽长,却不明白是错觉还是痛过了头的幻想。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痛楚逐渐舒缓,眼睛才能从水气里打开。
老天,她浑身湿透,动了动手指,幸好,恢复感觉了。
推开沉重的锦被,没想到这样小小的动作也让她气喘如牛。
她是怎么了?白天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身上的衣裳绑得她难受,连裤子也是,太绷了。
蒙胧地,落在地板的脚丫感觉些许的清凉,人这才有些清明。
是她眼花吗?铜镜反映出一个穿着唐突滑稽的女子。像本来合身的衣服突然缩水,平白多出一截小腿和手肘,腰身也被绷裂了,至于胸前,她觉得重,好像有什么多了出来似的。
小娃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说有多可笑就多可笑。
兔兔窜到铜镜前,美眸眨也不眨的瞪着镜子里头那张突然拉长的脸。“马脸。”她喃喃低语。
她跳回去用整张棉被盖住自己,她要当鸵鸟一辈子。
紫君末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他探手想揭开棉被,一头却被兔兔按得死紧,而被子上奇异的湿让他眉头微颦。
“兔兔。”她在玩什么把戏?
她抽出一只手,“你今天去睡别的地方。”
“出来说话。”
“不要!”
接下来,她只觉头顶一凉,被子已经不知去向,顶高高的屁股正难看的对着紫君未,她一慌,缩进床角。
痛!这么大的动作,牵动她还隐隐作怪的骨头。
“你喊痛。”紫君未明察秋毫。只要对象是他的免兔,他比什么都敏锐易感。
她硬着头皮,想挤出足以说服他的笑靥,可是连吞口水都痛。
“你压到我啦,你太重了。”她忙着加强他很重很重的语气,想粉饰太平。
“我压到你,我哪一根指头碰到你了?”他脸色阴沉,表情越发难看,她明摆着撒谎。
肩膀上突然被有力的一按,她差点痛出泪来。
“你……好痛好痛!”滚滚的泪奔腾而出。
她的泪马上勾出紫君末的歉疚。
方才没有仔细打量,这泪花乱坠的兔兔有些不同……
紫君末继续瞪着她。
来扮家家酒 第20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格菲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