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板起脸,突然对自己「过度反应」感到有些生气。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说得好,但现在却不适用在她身上!
「少福晋现在可是一刻钟都等不及要见贝勒爷了?」绿吟笑着调侃,知道敏格心里其实还是在意赫翌贝勒的。
「别瞎说,我只是不想大费周章而已。」
敏格昂起下巴,坚决强调自己的立场。可才走了两步路,她又停了下来,转过身问:「呃……我的脸色看起来会不会很苍白?」
闲言,绿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发现少福晋实在有趣得紧,心里明明在意得要命,却还要强装不在乎的样子。
「之前要您喝鸡汤就是怕您『脸色苍白』,谁叫少福晋您不喝呢?」绿吟掩嘴笑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看起来很苍白?」敏格反射性拉住绿吟,随即发现自己又「露馅」了,遂连忙板起脸,故作严肃道:「你取笑我?」
「奴婢不敢。」眼底仍是笑。
「算了,反正我现在好歹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变丑也是应该的,没什幺好怨了。」可她的语气哀怨至极,算是对婚姻的「血泪控诉」。
「但是奴婢看少福晋挺好的,和刚嫁入府时没啥两样,还是那幺的清丽动人,美丽大方……」
「你真是哄人不打草稿。」敏格笑了笑,紧张的心情算是放松了些。
言谈间,两人已来到正厅口,在忙碌进出的奴仆中,成嬷嬷眼尖地瞧见敏格的身影。
「来了来了,少福晋来了。」她高喊着,顿时,所有忙碌的奴仆纷纷朝敏格行礼问安,并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正要跨过门槛,敏格立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朝她直射而来,她知道——他就在这里!他真的回来了!
仓皇的心绪,当然影响了她的步子;只见她前脚才刚踏进门,后脚随即很不争气地绊到了门槛,幸好绿吟眼明手快扶住她,否则她当真会直接摔进门来。
「怎幺,身体还没调养好吗?」
低沉稳厚的询问和温热有力的大掌同时落向她,敏格还未意会过来,即被揽靠向一个强健坚实的男性躯体。
「为何瘦成这样?!」
赫翌凛眉,霸气的手指扣住敏格尖细的下巴,强迫她抬眼面对他的关切。
「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少福晋……」一听到赫翌的质问,绿吟立刻吓得双膝着地,自请谢罪。
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赫翌冷声唤道:「成嬷嬷!!」
「等……等一下!你要做什幺?」敏格吓一跳,忙拉住他的手臂。
看他的模样,是打算「清算」那些「疏于职守」的人吗?只因为他觉得她瘦了?
「是我自己……不想吃那些补品的,和她们没有关系,真的!」她极力澄清,不想其它人因她被误解。
转回责难的目光,赫翌紧盯着她,眼底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担忧?
「为什幺不吃补品?让自己瘦成这样子?」他粗嗄道,带着薄茧的大掌抚上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他是在关心她?是吗?
百般的不确定,都抵挡不住心底升起的浓浓暖意。
她该是气他的!事实上,她原本确实是在生他的气没错 -- 至少在见到他之前!
可现下,为什幺她会眼眶热热的。有点……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我……我……怕苦。」
半晌,敏格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她不想吃补品的原因。
「这怎幺行?」赫翌沉下声,迳自交代成嬷嬷道:「遣人再去熬来补品,记得多熬一份。」
「等等……不用了……」敏格想阻止,已来不及。
可「多熬一份」是什幺意思?
未及细想,乳母正巧抱着孩子赶来大厅,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贝勒爷吉祥。」乳母问安道,有经验地直接将婴儿抱到赫翌面前。
「这是……我们的孩子?」赫翌问,望向婴儿的眼光不自觉地放柔。
「嗯。」敏格心虚点头。
我们的孩子!她喜欢这种专属的说法,只是,她心里仍然介意孩子长得不够漂亮的事实……
可由赫翌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并不在意这点。
就算丑,也还是他女儿啊!
「她刚才一直哭,现在可能吃饱了,才终于睡着。」看着女儿娇憨的睡脸,敏格解释道。但话才说完,随即爆出一串婴儿的哭声。
「乖乖,别哭——」
嘎?等等!她女儿没哭啊!
敏格怔住,在她反射性要去哄孩子时,才发现孩子依然双眼紧闭,睡得稳当安详,那——是谁在哭?
「对……对不起,吵到你们了」
随着轻柔的女性嗓音掉转视线,敏格这才发现厅里还有另外一名陌生女子——而且是抱着婴儿的陌生女子。
「呃……你是……」
「少……少福晋吉祥……」年轻少妇看来有些惶恐,一边摇动手中的婴儿,一边战战兢兢地回道。「我……我叫月礼。」
「月礼?」敏格低喃道,目光转向赫翌。
赫翌微颔首,扬手示意丫鬟绿吟上前。「这位夫人刚生产完,身子还很虚,你先带她回西厢房休息,等会儿叫成嬷嬷直接把补品送过去。」
「是,贝勒爷。」虽不知对方身分来历,绿吟仍礼貌地说道:「夫人请!」
「谢……谢贝勒爷。」月礼欠身道,仍努力想止任怀中婴孩的啼哭。
待两人走出正厅,敏格才缓缓收回目光,原有的感动已被眼前「残酷的事实」给摧毁殆尽——
嫁得容易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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