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们的幸福。
“你的脚是怎么一回事?”情绪沉淀后,于拓问。“那次锦标赛受的伤吗?”
“嗯,运动伤害,摔倒在冰面时又不慎被冰鞋割伤,医生说,只差一寸就会伤及动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唉,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受伤后,就不禁站喽。”她的嘴角扯起一个无奈的笑容,代表她一个梦想的破碎。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于拓蹙眉,他不爱看她这样寂寞的神情。“失去并不代表真正的失去,你还有我呀。”
“是呀,我有你。”望着那双美丽又深情的瞳眸,她满足地笑了。
是呀,她已经拥有了幸福。
“那次也是?”他又问,那次试镜会上,阮袭人也在他面前摔了一跤。
阮袭人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于拓拢聚了眉头。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的眼里冒出怒火,不喜欢她这么疏离。
“如果你知道我的脚伤,你还会录用我吗?”阮袭人歪着头看他。
“会。”他斩钉截铁地说。“但是我会让伤害减低到最小。”他把她揽到怀里。“为什么不让我好好宠你呢?”他在她发上轻轻一吻,然后将下巴抵住她的头。
阮袭人静静地躺在他温暖的胸膛,想着拥着自己的男人。
他是一个深沉又难以捉摸的男人,那双看似冷漠、又老是令她心惊胆跳的眸子,竟然藏着这么深厚又惊人的热情。
她早该明白了不是吗?人前,他总是带副眼镜、把长发绑起来,冷峻,难以接近;唯有在她面前,他会放下所有的伪装他煮菜的家居模样,他喝酒的醺然模样,他弹琴的潇洒模样,尽是展现在她面前。他用他独特的方式告诉她,他爱她,他让她觉得自已是特别的。
喔,这个可恶又可爱的男人!她是不是该回应他什么呢?阮袭人不觉扬起一朵微笑。
“你在笑。”于拓低头看她。“一块钱,买你现在在想什么?”
“耳朵借我一下。”
“这么神秘?”他轻笑着低下身。
阮袭人俯近他耳朵。
“我、爱、你。”
她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这一句话,然后脸红地一溜烟跑开。
于拓注视她离去的方向,黑眸湛湛,一向冷然的脸被浓浓的笑代替,她说的那三个字像山谷里的回音,不停地荡漾着……
爱情,就像在养一只蛹,必须经历一番蜕变的痛苦过程,才会由一只丑陋的毛毛虫,蜕化成一只美丽的蝴蝶,遨翔在空中。
— — —
再过一个小时,就要正式演出了。
阮袭人穿戴整齐地坐在一面镜子前,她粉底已经打好了,就等化妆师帮她上妆。
镜子里,反照出一个活灵灵的金喜。不过,只有阮袭人心里清楚,自己并不像外表那么有自信。
蓦地,镜子加入了另一个人。他戴着白色面具,全身浓罩在黑色的迷雾里。
魅影……喔,不,是于拓。
那一瞬间,阮袭人有一点迷惑,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于拓这副模样。他蒙着面具,黑色被风罩得一头一身,看起来像个陌生人,只有那双不被遮掩的眼睛,迸射着她所熟悉的光芒。
其实,所有演员里,就属于拓最轻松了。他不需要浓综艳抹,也不需要把自已打扮得像只孔雀。只要一身黑衣、面具,就能表达出角色的感觉。
“我来帮你上妆吧。”于拓拿下面具,把她的身子转过来。
“你会?”她扬眉。
“别忘了我在百老汇待过,偶尔也会帮演员们上妆。”
他托起她的下巴,熟练地拿起粉笔仔细描绘她的眉毛。
阮袭人眼凝着他认真的神情,他的眼神是如此地坚定,眉头因专注而微蹙,嘴角有一抹笑意。她深刻地看他,把他脸上的每一道线条看个清楚,她要仔仔细细地记住他爱她的模样。喔,她是如此地爱着这个男人。
“别再这样看我,”涂上口红,于拓捕捉到她的凝视。他轻笑作声把她转回镜子前,“否则我会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你。”他悄然在她耳边低语。
阮袭人的脸烧红直到耳根,羞得不敢抬眼看他。
这时,音乐响起了。
她惊悸的抬眸,视线与他在镜中相遇。她看着镜中的他,他也回望着她,眸子沉着如夜空那轮宁静的明月,温柔地将她包围。渐渐,所有的不安消失了,阮袭人觉得自已安适又自在。
“该你上场了。”于拓拉起她的身子,在额上印上一吻。“我会一直看着你。”
阮袭人唇边漾起一个笑意,她转身,坚定地走入灯光下。
她知道,她不孤独。
— — —
舞台上搭着一个小阳台,一个女人穿着一袭剪裁合适的旗袍躲在窗帘后,楼台下,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对她深情地唱着歌,那是“歌剧魅影”里最隽永的情歌,AllIaskofyou:
“不要再提及黑暗,忘了那让你惊骇的恐惧,我在这里,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我的话将带给你温暖与平静。”
“让我给你自由,让日光弄干你的泪,我在这里,陪伴你,守候你,保护你,引导你。”
此时,女人走出遮蔽处,月光照在她脸上的一滴清泪,她轻轻吟唱:
“我请求在每个清醒时刻,一回首,就有你的夏日笑语陪伴。说你需要我,无论现在还是永远,承诺我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这就是我的请求。”
化身魅影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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