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李玉凤颇为勉强地答道﹕“可是我看她和剑丰很『速沛』。”
“妈﹐那是妳一厢情愿﹗”剑丰加入游说行列。
“这傻小子没那个福气﹐也高攀不上。”何泰成沉声说。
何李玉凤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打心里喜欢蓉仙。
“哎﹐”剑丰咋舌﹐“难不成要我表演『横刀夺爱』不成﹖妈﹐婚姻要靠缘分﹐不可强求﹐这点道理连小学生都懂﹗总之﹐我和这位天仙美女无缘﹐算了吧﹗”
何李玉凤赌气﹐“我不管你就是了﹗”
何泰成清了清喉咙﹐“至于你范伯父投资的事……”
“放心吧﹗”剑丰笑着说﹕“姻缘不成仁义在﹐您答应的事﹐我总不能出尔反尔﹐拆老爸的台吧﹗”
花钱消灾﹐这点钱能买得他的自由﹐真是太值得了﹗剑丰想。
蓉仙手捧着一束奼紫嫣红的郁金香进门﹐马上引得月仙惊呼一声﹕“哇﹐好漂亮﹗姊﹗”
“是姊漂亮还是花漂亮﹖”蓉仙笑着说﹕“讲话也得注重文法﹐不能没头没尾﹗”
“知道啦﹗”月仙吐吐舌头﹐“人家又没读中文系﹗是石大哥送妳的吗﹖哦﹐我是指花﹐别再挑人家语病了﹗”
“我买的。”蓉仙边说边整理枝叶﹐准备插入花瓶中。
“哎﹗我就知道﹗石大哥那个楞石头哪里会想到送妳花。真是没趣﹗”月仙哀声叹气。
“青云的画展办得怎么样了﹖”范仲禹关心的问。
“反应很好呢﹗”蓉仙笑着说。
“嗯﹗”范仲禹点头﹐“那孩子不错﹐有才华﹗”
晚餐时﹐月仙得意地报告她篮球队获胜的消息﹐以及与死党靖平﹑小胖﹑颂唯的糗事。
十八岁的高中生还没有感受到联考的压力﹐神情一派天真。
听到父亲谈及投资的事﹐蓉仙不禁一怔。家中的财务她很清楚﹐出多进少一直是她忧心的事﹐难得有这种开源良机﹐蓉仙对何氏夫妇的援助万分感激。
“虽然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可是爸爸也得为妳们打算呀﹗总不能两手空空让妳们嫁出去吧﹖”范仲禹笑道。
“嫁﹖谁要嫁了﹖”月仙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
“何叔叔实在太有心﹐怕你年底竞选没经费﹐才邀您入股。”冰雪聪明的蓉仙一猜便着。
“他对我实在没话说。只是这些钱财事务﹐也不知该如何报答。”范仲禹感慨。
蓉仙怕父亲感伤﹐连忙劝解﹕“何叔叔是重情义的人﹐对钱财看得淡。他也不是那种施恩望报的伪君子﹐您和他相知一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对﹗我太小看人了。”范仲禹笑道。
“就是嘛﹗”蓉仙回 答。
寒风飒飒的冬季﹐宣传车开始大街小巷地“恳请支持XXX”﹐正式为选举季拉开序幕。
短短倒数十天的正式选举天数还未开始﹐一些“偷跑”的候选人已经广发文宣﹑插上旗海。
相形之下﹐范仲禹的竞选处就显得颇为寒碜﹐包括骑楼也不过三十坪大的空间﹐挤满了祝贺的彩球﹑花圈﹑花篮。
志愿帮忙的街坊邻居咧着嘴笑﹐“人多气旺﹐天气冷﹐大伙儿挤一挤更温暖。”
身兼会计﹑总机﹑秘书的蓉仙忙得不可开交﹐虽说每四年总要这般忙乱一次﹐但也够她受的。四年前月仙还小﹐帮不上忙﹐现在又升高三了﹐蓉仙更不想让她操心﹐于是服务处里里外外﹑大大小小都得靠她。
范仲禹有二十多年的从政经验﹐由板桥市民代表到县议员﹐是真正从基层做起的民意代表﹐在往昔民风淳朴时﹐选举并不那么复杂﹐不过这几年风气大变﹐新闻媒体称之为“民主政治的阵痛期”﹐像范仲禹这种文人风骨﹐不善作秀的候选人选来倍感吃力。
范议员既不“偷跑”﹐一些靠选举吃饭的“专业人士”早就被其他候选人挖走了。另一个原因也可能是范仲禹两袖清风﹐没什么油水可捞﹐一正式步入选举期﹐冷热立见。
何泰成急得跳脚﹐“剩没几天了﹐服务处还这样冷冷清清的﹐像什么样﹖”
“你别急﹗”何李玉凤劝他﹐“你看别人闹烘烘的﹐其实不过是些油腿光棍白吃白喝﹐能成什么气候﹖”
“输人不输阵啦﹗输阵就歹看面﹗”何泰成没好气道。
“你不受气﹖人家3号送手表﹑7号送相机﹑8号送香菇礼盒﹐连最不济的2号还送香皂哩﹗不然你也学学人家﹗”何李玉凤反唇相稽。
“哎﹐”何泰成哀声叹气﹐“我是为范大哥担心呀﹗”
“我也很担心呀﹗你跳得半天高有什么用﹖倒不如帮他多拉票﹗”何李玉凤道。
“说得也是﹗”何泰成莫可奈何﹐“只是没买票就少了几分胜算﹗”
“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仲禹兄这几年清廉帮助民众的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何李玉凤安慰丈夫。
“做官清廉﹐吃饭拌盐﹗”何泰成感慨﹐“若是我﹐再怎样为民喉舌也得先安顿好家计﹐妳看﹐每次选举仲禹兄就得典地卖屋﹐何苦来着﹖”
情结轻轻绾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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