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想向你求婚。”
“求婚?!”安七巧诧异地转身,一脸无法置信。“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他——”
“心动了?”
“才不是!”她急忙解释。“我是吓了一跳!要真是那样,我得早点和王大哥说清楚,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绝不可能嫁给他——”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爱的人是——”
你。
险些脱口而出的最后一个字,她硬是吞了回去。
“你爱的人是谁?”
安七巧没想到他向来懒得理会她心里事,这回却打破砂锅问到底,还诡异地将她困在门板与他之间,两人近得她用力吸气便要贴上他胸膛,害她只敢小口吐息。
“我知道,你爱的人是谁。”
“什么?”她狐疑地盯着他。
“我。”
他一出口,远比晴天巨雷还惊人。
安七巧蓦地心头一震,粉脸飞红,飘移的目光当下不晓得该定在哪里才好。
“不是吗?”常如毓长睫低垂,看来有些失望。“难不成你讨厌我?”
“不是的,我爱你——”
嗳!还是被套出来了……
她终归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平日性子再豪迈爽直,说出这种羞人的话,还是教她面红耳赤,浑身像快着火似地热烫起来。
“刚刚的话你听过就算了,别放在心上,我很有自知之明,对你没任何奢望。”
她尴尬笑着,就怕他听了不高兴。
“没奢望……”
常如毓卷着她柔细的发,像在心里琢磨些什么,安七巧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要不是上知他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她真怀疑他是喝醉了,才会突然变得多话又缠人。
“人怎可能没奢望……”
常如毓伸指轻点她红唇,再顺着下颔、颈项,一路滑到胸口,不偏不倚地点中当年他一剑刺穿的伤处。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得到我的感情?”
他将手往右移,覆掌在她心上,比黑夜还深的眸光盯住她。
“倘若我说,无论你付出再多,我也不可能对你动心呢?”他勾起一抹优美笑弧。“即使付出性命也得不到我的爱,你还要继续留在这儿,为我照顾家人?当真毫无怨尤?”
安七巧望着他,不犹豫地点头。
“因为你快乐,我也会跟着开心,能帮你分担任何事,都让我觉得活得有意义,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就算因此送命也是心甘情愿,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报答,更不希望你因为怜悯崦假意说爱。”
“嗯,心跳没加快。”常如毓像是十分满意地扬唇,这才移开覆在她胸口的大掌。“看来你的确没扯谎。”
深埋心底的秘密说开了,安七巧忽然觉得轻松许多,而且此刻的他虽然古怪,却也可亲许多,让她不由自主想把心里满溢的情意一口气全说出来。
“是这一剑让我发现,原来自己那么喜欢你,喜欢到纵使因你而死也无怨。无论是温柔体贴的‘如玉姊姊’,还是冷酷的‘如毓哥哥’,对我而言都一样,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最喜欢、最不想失去的人……”
安七巧将自己的手覆上心口,仿佛还能感受到他余留的掌温,红着脸,说出更大胆的心里话。
“因为有你,我才能熬过怪老头和哑婆的折磨,重获自由,也是你买下这间屋子,千里迢迢送我过来,让我能和外公、相思作伴,不再一个人孤零零,无论怎么想,你对我真的一点也不坏。即使无缘成夫妻,做朋友也不赖,我只想当你累了、倦了,随时都能休憩的地方,能逗你笑、让你开心,我也觉得愉快,所以你不爱我没关系,让我爱你、关心你就好,我——”
忽然间,天摇地晃,安七巧说着,却晕陶陶地仿佛饮下了一大坛美酒,一阵热潮急速涌过全身,须臾之后,她才意会过来发生何事。
一个吻,让她所有未竟的话语烟消云散。
她诧异抬眸,神魂瞬间被吸入那双恍若漾着薄雾轻烟般,紧紧瞅住自己的黑眸。
常如毓一双修长手臂紧箍着她,像最牢固的陷阱,而她是自愿深陷其中的小兔,不反抗、不挣扎,甚至欣喜着自己竟也有成为猎物的资格。
他的吻轻柔而缠绵,细细密密地吮弄着她唇间的柔软,淡淡的酒香缓缓飘散在她鼻息之间,醺得她神魂欲醉、全身发烫,只能无力地倚靠在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蓦地,安七巧察觉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就在同时,常如毓忽然双眼一闭、全身一软——
千杯不醉的男人,竟然喝了几杯梅酒就醉倒?
安七巧看看躺在床上酒醉不醒的男人,再看看自己酿的那坛梅酒,不信谢地在喝了两杯后,再斟一杯饮尽。
等了又等,她神智依然清楚,走上几步,依然四平八稳,一点醉意也没有。
“怪了……”
她瞪著酒坛嘀咕,不明白烧刀子喝上一坛都能飞天遁地的人,为何会因区区几杯梅酒便醉倒?
难诱冷情君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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