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玉旸咒骂,脸色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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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深邃,林木密郁。阿扎兰穿梭其间,幽忽不断的鬼号声时近时远,进入莽原恍如陷入了妖境,极度令人忐忑不安。
阿扎兰神思涣散,看看周围的林枝,看看地上洒落的枯叶,在原地不停转圈,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理不出一点头绪来,她不知道它在哪里!甚至连坠崖的马都找不到!“出来,出来,让我找到你。”
无计可施下,她终于耐不住性子爬下马,一想要找回她的失物。
然后她听见她正前方传来一声唁吠,她愕然抬头注视前方,一双盯着她的黄色眼睛映入眼帘。
“狼……”
她的身后又有动静,对上的是另一双目露凶光的眼睛。
狼嗥声环绕着她,为数众多的狼群,竟在瞬间将她与因不安而频频喷气的马匹团团绕住,一头头龇牙咧吲瞪着他们,伺机而动,等着随时扑向她,咬断她的喉咙。
她惊恐地往后退,狼群则地朝她一步步逼进,突然间,带头的巨狼吠出一声咆哮,迅如闪电,猛地蹬起四肢飞扑向她。
“啊!”她双臂挡在眼前尖声呐喊,站不稳地摔坐在地,等着那撕裂心肺的痛楚贯穿全身。“找死!”
及时赶来的玉旸绽出凶怒如火的眼光,蹙眉一扫,手起刀落,巨狼发出一声痛苦的嗥叫,砰然摔地不起。
它的脖了在顷刻间被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冒个不停。其他狼匹亦在同一时间敏捷地后退跳离一步。
“玉旸?”
阿扎兰没看见他的出现,倒是认出他的声音。
“站起来!没时间让你在那里装娇弱!”
“痛!”她的右臂倏然被猛力往上拉,揪起她的身子重重摔推到后头的树干上。“上马去,我没时间保护——去死吧!”
话语未歇,迎战另一头跳向空中欲攻击他的狼匹,他大刀划破空气,那头动物在冲击力中被截住,重重地被挥甩在远远的地面上。
阿扎兰脸色发青,捂住唇感到一阵反胃。
先是人头落地血淋淋的画面,现在又是肚破肠流的杀生光景,就算她有铁打的心,也难抵这接二连三的杀生冲击。
“你还磨蹭个什么劲儿?要吐上马去吐!”情势紧张,他根本无暇顾及她。在怒气的吼声中,他粗手粗脚推她到马匹旁。“听着,往原路骑回去,一哩外的路旁有间废弃的仓,躲到里面去关紧门窗,等我去接你。”
“我把马骑走了,那你呢?”这里到处都是狼。
“嗦。我叫你走就走!”
“但是我不能……”她回头对他说着,两手被迫扶在马鞍上,好稳住被推得踉跄失步的身子。“我不能明知道这里危机四伏,还留你一个人下来……啊——”
她清亮的尖叫响彻云霄,一粒黑物弹进她的胸口,旋即掉落在她跟前,又是另一颗……不!是半颗被他砍掉的狼头!“呕——”她急得伸手捂住自己的唇瓣,极力压下反胃感,控制自己不听使唤的身躯。“这点东西都忍受不了,还敢在这里跟我大言不惭?”
“你……”她顿悟。“你是故意的?”
玉旸冷冷一哼。“还要吗?”
“不要!不要!”她剧烈地尖叫,立即神速般地翻身上马,速速远离他这没血没泪的大恶人!“早点走不就没事了吗?”
玉旸一手扶腰,逸出一声低喃,淡漠地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忽然间,他的眼神一黯,犀冷地向侧身扫凝过去——那压低前身狺狺低咆的野兽,一个跳跃,它的前爪搭住玉旸抢先一步竖起的左臂上,看起来凶恶无比。
“愚蠢的低等畜牲!”他喃喃自语,脸上毫无表情。突地,恼火地一甩臂,体形颇为庞大的狼只当场被弹震出去,发出一记呜鸣。
他对手臂的爪痕视若无睹,反而英姿凛凛划开大刀刃口,而他的冷酷显然威胁到它们的生存,狼犬不再单独攻击,一声咆叫,整群狼终于疯狂地扑咬上去——“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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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恶心死了!”
阿扎兰一关上仓大门,马上手忙脚乱以最快的速度脱掉所有沾有血迹的外衣及外裙,躲到干草堆里蜷身抱膝咬唇掉泪。
她被他吓坏了!太过分,太恶劣……没有半点警告就把狼头往她胸口里扔……
阿扎兰一想起那半颗令人寒颤四起的头颅曾经叠在她的前胸,揪住襟口,不由得又是一阵委屈与热泪盈眶。
“混帐东西!冷血动物!”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他这样……这样……“杀千刀的坏胚子!”
她伤心到蒙头倒进干草堆里,全身每一根神经都脆弱得快碎裂开来,满脑子不平、无辜的思潮起伏摇摆。
“摆出护花使者的伟大姿态,结果由那副皮相开始,一直蔓延到他骨子里,压根儿就是个乱来一通的莽汉……”
骄矜自恃,城府深厚,只要有谁斗胆忤逆他,哪怕只是一根小指头打在他身上,下一刻,必定整个巴掌赏过来。
肆情护卫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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