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欧阳烈不免有些气结,但一想到可能会影响到任孅孅,他也不得不当个安分的病人。
翌日
身体好痛……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虚弱呢……
水……她好想要喝水……
鼻间吸入的气味,是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
她是在医院里吗?
任孅孅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力气似乎全都流失掉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但纯白的天花板,却完全无法勾起自己的任何印象。她到底是在哪里啊?
“……醒了!她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任孅孅耳际响起,好像是弟弟任杰的声音。
“孅孅——孅孅你终于醒了,你差点吓死爸爸了。”任父几乎要飘出男儿泪,但任父终究还是忍住了。
“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任杰也挤到床边,张大眼打量姐姐的模样,一张嘴也不得间,像连珠炮似的猛问着问题。
“……啊……呀……呃……”任孅孅张口想要说话,却只发出破碎的音节,喉咙好干,她好像好久没有喝水了。
“她需要一点水润喉。”一个好听的男声说道,接着,一枝沾满了清水的棉花棒,降在她的唇上,仔细地滋润她干燥的唇片。
任孅孅贪婪地吞入每一滴水液,但这些水还不够,她还是好渴、好渴,她需要更多的水。她勉力抬手做出拿杯子喝水的动作,但男人却只是摇了摇头。
“……水……”许是刚才的水起了作用,她的声音不再沙哑难辨。
“不行,你才刚动完手术,猛灌水对你没有好处。”
任孅孅眯起眼,想看清男人的样貌,事实上,她现在看每个人都是三头六臂,压根儿没瞧清楚对方的面孔。
她努力眨眼、再眨眼,视线总算稍稍对准了焦,她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了。
“你……是谁?”
她的话,像是一颗大石,在众人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上,又激起一片涟漪……
第九章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任孅孅一边吃着父亲为她费心烹煮、容易入口的稀饭,眼角却不由得直往,坐在角落的那个男人瞟去。
她努力搜寻脑中的每一张脸孔,却没有这个男人的。
她不认得他,但他却说是自己的情人?!
任孅孅无法判断地说的话是真或假,因为医生说她在中弹倒地时,头部受到了撞击,而导致局部性的失忆,除了那个男人,她的记忆也停留在两个多月前。
丧失记忆,的确是让任孅孅感到不安,但最让她坐立难安的,却是眼前那个理首于文件中的男人。
蓦地,男人抬起头,黑耀石般的眸,定定锁住她的眼。
他发现自己在偷看他了!
“吓——”任孅孅心一惊,险些打翻手中的碗。
她真的好怕他、好怕他浑身幅射而出的惊人气势,当他的眸对上她时,她总要以为自己的心脏随时会跳出来……
像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与他交往呢?!
男人没有开口,只是再度低下头,重新埋首于文件之中。
住院快一个月了,但她却很少听他开口,尤其在得知她忘了他之后,他又更加沉默,总是静静地待在病房内,有时候,任孅孅都要忘了房里还有这号人物。
但当她需要人协助时,他又会一声不听地为她打理好一切,任孅孅虽然很感激他的费心,可对他的害怕却没有因此而减少。
以龟速吃完了碗中的稀饭,但仍然饥肠辘辘的她,才想再添一碗,他已先一步接下她的动作,当他把碗递给她时,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相触,任孅孅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儿,手中的碗一时没捧稳,便直接打翻在她膝上的薄被上头。
“对、对不起。”任孅孅惊慌失措地道歉,只是一个小小的碰触,为什么她要这么大惊小怪呢?!任孅孅感到有些自责,他一定被她伤害了。
“没事的。”男人淡淡地说道。扑克牌脸上永远只有那一号表情,让任孅孅怎么也猜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男人利落地抽走了那条薄被,又为她重新添好稀饭,这一回,他把碗放在餐桌上。接着,男人便把薄被带走,准备拿到外头清洗。
看着男人的背影,任孅孅突然觉得那背影看起来好落寞……
“啊……”也不知怎的,任孅孅已开口唤他。
“还有事吗?”男人回过头,似乎觉得任孅孅的反应很特别,毕竟,这一个月来,她从没主动对他开口。
“那个……谢谢。”不知道自己唤他是为什么,最后,任孅孅只能尴尬地对他道谢。为什么她会想要叫他呢 ?!自己明明是那么怕他不是吗?!
男人轻轻点了个头,走出病房,留给她满室的寂静。
即使他已经离开,但任孅孅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一直没从门扇离开过。
她的确是很怕那个男人,但她有多怕他,她就有多注意他。
羔羊情妇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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