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交一份青少年犯罪研究实访的调查报告,你这个总是临时抱佛脚的人不赶快加把劲,还有闲情逸志畅谈你的失恋症候群?”
习慧容这时才如梦初醒般地惊跳起来,“啊!我差点忘了。都是该死的莫凡毅害我的,谁叫他要长得那么英俊潇洒,又是那么幽默风趣、才华纵横?害我还来不及打听到他已经订婚的死会消息,就莫名其妙地尝到了失恋的苦果。”
“他已经订婚了?”夏筠柔不知道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有一股窒闷而刺痛的感觉。
“对呀!想想,像他这么出类拔萃的稀世奇才不早被好些识货的洋妞或华裔小姐订下来才是怪事呢!哪会等他空运来台让我们捷足先登呢?”习慧容煞有其事地苦着脸悲叹,“唉!我再也不要去上吉他研习课了,免得只能望着他流口水,心动而不能有所行动!”
那个晚上,夏筠柔失眠了,妈妈的话,彭钧达弹钢琴的神韵,还有莫凡毅那张俊郎而神采奕奕的脸纷纷涌进她纷扰如麻的脑海里,而她的耳畔却一直回荡着莫凡毅弹奏的那首抒情老歌:“Just
When I Needed You Most”。
然后,她红着眼圈告诉自己,或许她该听妈妈的话,给自己,还有别人一个尝试的机会,这跟她对彭钧达那份不渝的爱并不会有冲突的,对不对?
她泪光闪闪盯着天花板,心情激荡而神思恍惚地一再重复反问着自己……
这天晚上,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也是一个充满笑声、舞曲和欢乐气氛的夜晚。
台大法律系的学弟们为了欢送即将在六月底挥别校园的学长学姊们,特别在阳明山菁山俱乐部举办一场热闹滚滚、别出心裁的送旧舞会。
这场匠心独具、史无前例的送旧舞会,几乎出动了所有法律系的干部在幕后策划筹备,而邀请的名单则涵盖了所有教授在内。
莫凡毅就是在这种盛情难却的情况下出席了这场舞会。
他坐在调酒的吧台边,轻啜着鸡尾酒,眼睛随意地扫量着布置得浪漫迷人、深具异国风味的舞池,一对对男女同学在低沉醉人的音乐声中款摆腰肢,婆娑起舞着。
他唇角不自觉地挂着一抹闲散自若的微笑,几个没下舞池大展身手的男同学也坐在他身旁闲聊着。
他凝视着晶莹透澈的酒杯,不经意地问着坐在他右侧的一个男同学:
“习烈呢?”
“哦?那个痴情种子啊!八成去接他的‘冰霜美人’了。”
“冰霜美人?”他不解地扬眉问。
“唉呀!就是他的马子嘛!听说,他那个马子是中兴大学社会系的系花,人长得美得没话说,气质更是好得很,只可惜啊!就是冷冰冰,对男性爱理不理的,所以兴大的男生才会封她为‘冰霜美人’!”
“既然她对男生都冷若冰霜的,好习烈是如何追上她的?”
“这当然是凭她长期抗战、锲而不舍的作战精神了!咦?那不是习烈吗?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莫凡毅循声望向大门口,心跳骤然加速,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加紧了力道。
“哇!还真难得,习烈这小子硬是要得,真是把他的‘冰霜美人’带来了。”几个不甘寂寞的男同学开始鼓噪起来。
而莫凡毅的眼神一直胶着在夏筠柔的身上。
他看到她迟疑地步入会场,局促不安地任习烈将她安置在一排空着的沙发上,并从习烈手中接过一杯果汁。
习烈坐在她身旁,眼睛看了灯火摇曳的舞池一眼,企图说服夏筠柔陪他下舞池跳舞,但夏筠柔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非常不能适应现场这种昏暗喧哗、人影憧憧、炽热奇异的气氛。
习烈只好陪她坐了一会,但,没多久他的舞瘾已经开始作祟,一个暗恋他放久的学妹却恰巧出现在他面前,不容分说地把他拖进舞池。
习烈焦急地频频回头用眼神向夏筠柔讨救兵,夏筠柔却给他释然的一笑。
百般无奈的习烈只好暗暗咬牙,僵笑地被拉下舞池了。
而夏筠柔则在热闹的舞会中继续享受她的孤独,她轻啜了一口沁凉酸甜的综合果汁,望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她发觉自己实在和他们格格不入,像是一颗不小心坠落红尘的寒星。
倏地,有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以为有人想邀她跳舞,便不假思索地直接拒绝。
“对不起,我不……”刚抬头,她的话便中断了,她呆愣愣地望着莫凡毅,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显然你还记得我是谁。”莫凡毅笑吟吟地说。
夏筠柔咬着唇没有说话。
“我可以坐下来吗?他指着她身旁的空位。
夏筠柔不置可否地抿了一下嘴巴。
莫凡毅轻轻一笑,潇洒地坐了下来,炯炯有神的目光却一直未曾离开过夏筠柔在昏暗灯光下更显得柔美动人的脸。
“你那天为什么要提早退出吉他研习课?是不喜欢我的上课方式吗?”
夏筠柔摇摇头,有一份无言的凄楚和迷惘,他的骤然出现搅乱了她的心。
“那你是在气我没有采纳你的意见,在阳明山公墓挖个洞就地掩埋罗?!”他半真半假地打趣道。
缘剪相思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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