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起他的兴趣了。
「你……你……真……真的……」看得出?!朱媥媥张嘴结舌地,误将云栖俍的赞叹解读为他真瞧出她的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台湾,却碍於现今所处的年代尚无台湾之名而无法明确说出台湾二字。
呜……
不要啦!
怎么真教他给说中她的来历了?那岂不表示……
她真得给他当暖床的小妾了!
朱媥媥这下子真是恨死自己的大嘴巴了,她巴不得手中能冒出针线让她将自己的嘴巴狠狠缝住,省得先是噎死,这会儿又被话呛死,下回还不知它会让她怎么个死法呢?
「想当我的女人?」云栖俍的嘴角浮现一抹坏坏的笑痕。
朱媥媥眼一瞠,连忙将头当成博浪鼓似的死命摇著。
「你不屑当我的女人?!」云栖俍眼一眯,浑身散发著骇人的气势。
「不……不……不是。」吓得浑身直冒冷汗的朱媥媥咽唾沫,以免一个不小心被来不及咽下的口水再次活活噎死。
「既然不是,就是存心想当我的女人罗!」云栖俍以黑玉箫轻刮朱媥媥的颊,让她就算是吃了豹子胆想摇头否认也摇不了,「好吧,报上名来就成全你。嗯?」他加重力道於黑玉箫上,警告她最好挑他想听的说。
「朱蝙蝙!」命在箫下,朱媥媥不得不懂「识相」二字。
「怎麽写?」云栖俍一问,身手灵巧的绿竹立刻神奇的变出一管沾了墨汁的笔交到朱媥媥手上,同时在她面前铺妥白纸。
「我……」朱媥媥迟疑了下。
「怎么?不识字吗?」云栖俍皱了下眉。
「不是。」
「那还不快写。」
「我不会拿毛笔。」朱媥媥悻悻然地嘟嚷著。
拜托!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谁会拿毛笔呀?又不是想出国比赛。
「不会拿?!」云栖俍眯视她拿著笔管的右手。「要我教你吗?」
「不……不……不用了。」他控箫的力道让朱媥媥知道自己若有胆说对,他铁定教她後悔自已不是个哑子。
拜托!笔管谁不会拿呀,只是写出来的字能不能看而已咩。尽管如此想著,朱媥媥握笔的手仍是乖乖地动了起来,以媲美龟速的缓慢动作写下自己的名字。
「很艺术的字。你确定自己是在写字而不是画符吗?」云栖俍以箫轻拍朱媥媥的颊,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头皮发麻。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拿毛笔写字,能写成这样算很不错了啦。」像不像起码还有三分样嘛!干嘛那麽挑剔?
「是我才疏学浅,还是你才识高人一等,怎麽我横看竖看,就是瞧不出你在写些什麽呢?」
「怎麽可能!」朱媥媥脱口而出。瞧他说那什麽话嘛!虽然她的毛笔字真的很丑,可好歹也是她一笔一画慢慢刻出来的,说什麽都还不至於到看不出来的地步呀!「你该不会也是白字先生一个吧?!」她激动得忘了自己卑微的身分。
「白字先生?!」云栖俍眼神一闪,适时制止紫絮出手教训出言不逊的朱媥媥。
「对呀,要不然我这个『媥』字虽然是罕见了点,写得也丑了点,可还不至於到什麽都看不出来的地步吧?」朱媥媥深感受辱的鼓涨双颊。
「你的字是哪位先生教的?」
「是……是我娘教的。」朱媥媥咬了咬唇,及时咽回「学校老师」四个字。
「你说这是什麽意思?」云栖俍取过绿竹呈上的另一管墨笔,在纸上写下「栖云国」三字。
「栖云国。」看著纸上美则美矣,却形如小篆的扭曲字体,她顿时傻了眼。
喔,难怪!
原来栖云国的字长成这副德行,难怪他会看不懂她写的楷书。
「你娘是哪一国人?」既然她真识得字,那就表示她娘八成不是栖云国人,所以才会教她写那般怪异的异国文字。
「台湾人哪,还能哪一国人!」朱媥媥一说完话就发现所有人都当她是疯子般的看著,她这才警觉自己说了什么蠢话,连忙很硬的转著,「那……那……那是栖云国外某个村落名。」
「哪一国?」云栖俍最不能容忍有人当著他的面说谎,而朱媥媥脸上的心虚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炽日,还是啸电呀?」趴伏在云栖俍腿上的红梅挑眉问道。
「啊?日?!电?!什麽东西呀?」朱媥媥错愕的张著嘴。
在栖云国因为她「丑」,所以她可说是没朋友的,想知道什麽都得靠自已摸索,靠自己涎著脸皮追著人问,所以光是栖云国就够她昏头转向了,哪还有闲工夫关心到栖云国以外的事去呀?
所以别说是炽日、啸电了,就连现今天下共分六国她都不知情,只当天下唯有栖云国罢了。
「你不知道?」云栖俍再次眯起眼,盯住朱媥媥不住眨动的茫然眼眸。
朱媥媥摇摇头,眼珠子不住转动著,试图向缩在一旁的老板娘求救,可惜老板娘有看没见,仍是不住发抖著。
「你,好大的本事。」竟能当著他的面说谎还面不改色!云栖俍脸上泛著笑意,黑玉箫却如灵蛇般搭上朱媥媥的太阳穴。
乐极生悲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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