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妻妻焉 第7章

  「这是什么?」东方珏注意到他手里正拿着—卷纸,似乎是什么告示之类。
  「这……哦,这是精舍招男仆的告示。」忠叔展开手里的告示请教道:「还要请少爷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文句不通的地方。」
  刚纔少夫人拉铃时,他正写好告示,纔想找人去张贴,听得铃声急,也就顾不了其他,卷了告示就冲过来了。
  「……现诚招仆役一人,男性……月银十两……」东方珏费劲的辨认忠叔歪七扭八的字,然后,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忠叔,这告示不必去贴了。」
  「看不懂啊?那就斗胆请少爷代拟一张了。」忠叔以为是自己写得不好,就要求东方珏代拟。
  「不是告示的问题,而是这仆役我已替你找到了。」东方珏赶紧解释。
  「是谁家小子呀?」忠叔好奇的问。
  「是我。」
  「您?」忠叔直觉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没听错,确实是我。」
  「可……可这招的是做粗活的男仆呀!」他这只懂得吟诗作对的小少爷,怎能胜任这繁重的粗活?
  「忠叔,我们已三年不见了。」东方珏提醒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是三年呢?
  忠叔这纔注意到东方珏虽面有菜色,身板却粗壮了不少,原先白晰的皮肤甚至还晒得有些古铜色了。也许正像少爷所暗示的那样,一切都不同了啊!也许,他真该试一试……
  「一旦立下契约就不能随意更改,否则若论起违约之罪,大明律法可不容情。」忠叔提醒。
  「我自然明白。」这五年来,他处理了不下千桩类似的案子,怎会不明白呢?
  「这是契约书,少爷可以先看一下。」忠叔带他来到自己专用的小书房,将之前草拟的契约放在他面前。
  「唯一的问题是,我只能在晚上来这里兼差。」白天他还得做河阳县的父母官。
  「这……」哪有仆役只做夜班,不做日班的?这可把忠叔难倒了。
  「我什么都能做,少睡些不成问题。」东方珏摊开结茧的大手,用事实来说明他已不是昔日娇生惯养,百事不动的大少爷了。
  这可是他自小呵护着长大的少爷呀!握着东方珏满是硬茧与划伤的双手,忠叔忍不住老泪横流。
  「忠叔,莫哭,莫哭。」东方珏劝慰。
  「好,这回我就做一回主,用定少爷您了。」忠叔下定了决心。
  事实证明少爷离开少夫人过得并不好;而少夫人,虽说外人看来「活财神」的日子风光得很,可事实上她也不快乐。
  既然他们离开了对方谁都过得不好,那就由他忠叔来结束这种谁也过得不好的日子吧!
  「谢谢你,忠叔。」东方珏并不知道忠叔的计画,只单纯的想为她做些事,以弥补当年对她的伤害而已。
  「该如何纔能瞒过少夫人呢?」一丝懮虑浮上忠叔的心头。
  「无妨,」东方珏淡淡一笑,提起笔,用那手曾闻名杭州的东方体在契约上添上一条,「忠叔,你看怎么样?」
  「这——真是妙啊!」忠叔接过纔一读,就展颜了。
  这少爷真是有本事呀!这么一个有文才的人竟屈就于区区七品县令,真是老天不长眼哪!
  这事儿——他是管定了!
  第三章
  覆水再收岂满杯,弃妾已去难重回。
  古来得意不相负,只今惟见青陵台。
  ——唐 李白
  迎月楼的帐该收了,骨董铺、钱庄的帐簿昨儿入夜纔送来,今儿得记着看,午饭后钱掌柜会过来商讨经营的事……
  人还没起床,玳青的脑子已转得飞快,一大堆该做却还没做的事,自动浮上了脑海。
  身为活财神的每一刻都是忙碌的,可她从不抱怨,因为忙碌比让人忽略的感觉好多了。
  扯一下榻旁的丝绳,立刻清脆的「叮呤叮呤」响彻了整个宅院,这意味着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梳洗罢,她走进专门供她办事的财神居。随即,忠叔就同一大堆帐簿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放着吧。」玳青指一指书案。
  生意一向能令她振奋,纔看到这些帐簿,她残余的几分睡意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是。」忠叔有些担心的看着近来越发消瘦的女主人,忍不住关切的道:
  「少夫人,您又瘦了,要注意身体啊。」
  这些年来,她在经商上的成就,即使最优秀的男人也无法与她相抗衡,可身为她的总管,他也目睹了她一路行得辛苦。
  「知道了。」玳青随口应道。
  敷衍的说辞以及那迫不及待一头埋进帐簿里的样子,无不昭示着她并未真的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少夫人,您能不能……」忠叔忍不住摇头又叹息。
  「忠叔,迎月楼的帐收了吗?」玳青眼尖的注意到他又有碎碎念的征兆,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过,平常他总是一放下帐簿就忙不迭去处理其他事,为什么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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