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吐!
千万不要,不要在现在!
她暗自祈祷,可醉意整个涌现出来。
「呕……」她终于忍不住胸口翻涌的难受。
东方珏正弯腰抱起她,正好被吐了一身。
空气中,酸臭之气立时四逸。
「你……」
「不碍事。」他好脾气的道。
「你只是个仆役罢了,谁在乎你有没有事!」她纔不要关心他呢!玳青昏沈沈的想。
「是。」他容忍她的脾气。
酒醉的人是无可理喻的,同理可证,他的委曲求全也只激起她更多的不快罢了。
「你闻起来臭死了!」她冷哼,「我被你熏得快吐了。」
「对不起。」他放下她。
该死,他竟敢把她留在一团黑暗中!
玳青忍不住怒火,借着醉意斥喝道:「你在哪里,谁允许你离开的?!」
「在这里。」一双手扶住她,正好在她差点撞墙之前,「我这就带你回房。」
他抱起她,她这纔知道他离开她,是为了脱去骯脏的外衫。现在他只着一件薄薄的内衫,天已冷了,她能感觉怀抱她的身体在冷风中颤抖。
「你觉得好些吗?还会想吐吗?」他关切的一再询问。
「闭嘴!」她没好气的。
心里,她曾希望永远闭锁的地方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就像春风吹拂过水面,吹化了漫长冬季的冰冷与寒冷一样。
不,她不能,她发誓不再软化的!
她提醒自己,以血淋淋的往事警告自己:软化的后果是万劫不复。
「玳青……」
「你还是臭得要死!」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等一等。」
她还没来得及表示抗议,就再次被放到了地上,所幸这次她正好扶着一堵坚实的墙壁,没有跌倒之虞。
「好了。」他回来抱起她。
「好什么呀……」她正想发飙,可手掌正按在他赤裸的肌肤上,那受到夜晚冷风的侵袭而变得冷冷的人体,「你……」
喉咙里似有什么正堵得慌,刻薄的话全都噎住了。
「别怕,很快就到了。」他将她的沈默误以为是怕黑,拍着她单薄的肩头,笨拙的安慰她。
为什么?
为什么当一切都无可挽回时,他还要如此的温柔呢?
「别哭,别哭啊!」感觉到沾着自己胸膛的湿热,他柔声安慰。
她纔不会为他哭泣呢!可积蓄了五年的泪水似乎想一口气流尽似的,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
为什么啊,既然三年前他能如此对她,三年后何必还要来管她的生死呢?
想到恨处,她气得猛捶他的胸膛。
「打吧打吧!只要妳能痛快些。」他叹息。欠她的,欠她的啊!
「你——混蛋!」酒醉助长了她的怒气,打得累了,她索性动起了牙齿。
于是他赤裸的胸膛上留下一个个愤怒的见证,几乎见血的伤口很疼,可他没有丝毫要逃避的意思,他听任她在自己身上发泄怒气。
「原谅我。」他忏侮的道。
「你要我如何原谅你?」她恨声道。
她怎能假装那些伤害不存在?
她怎能假装自己能既往不咎?
她怎能……
这五年来,对他的恨意支持着她,可让她恐慌的是:她对他的恨意,似乎渐渐渐渐的淡了。
不,只有在恨的情感里,她纔觉得自己是活生生的!
要恨他,恨他呀!
或许,她要记住恨是因为她仍然有爱?
这骇人的想法吓到了她!
酒醉的她远比平常脆弱,她终于痛哭失声。
第七章
东流不作西归水,落花辞条羞故林。
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
——唐 李白
来到她的房里后,东方珏点燃了蜡烛,心急的察看她的情况。
她的唇色艳红,双颊更是灿若云霞,眼神却迷乱得近乎无神。
「你还好吗?头还痛吗?还想吐吗……」他一叠声的。
「我……」她吐出一连串的呻吟。
「我……我给你拿、拿水……」见她的脸红得不象话,东方珏更是一阵手忙脚乱。
谁想他纔要抽身走开,却发现自己的裤头被揪住了。
「怎么了?」他猛回身。
原本他刻意避开了烛光,以免自己的裸露造成她的尴尬,这下措不及防,赤裸的胸膛就整个暴露在烛光下了。
赤裸的胸膛上到处都是她指甲的划痕、她牙齿的啮痕,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渍。那经由体力劳动锻炼出的饱满肌块,在走动后蒙上一层汗渍,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得暧昧。
心有妻妻焉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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