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什么她反而变得那么冷漠?」赫里德纳闷地问。
「老实说,我也不明白,所以……」契斯特起身。「请各位耐心一点,等我去探探口风。」
南丝的房间就在威廉房间的楼下,在门口,契斯特碰上了准备下楼的殷德。
「咦?殷德,你又要到哪里去?」
「羊皮卷,南丝小姐要我多找些羊皮卷来给她。」
「羊皮卷?她要羊皮卷做什么?」契斯特困惑地喃喃自语,同时举手敲门。「南丝,是我,契斯特,可以进来吗?」
「请进。」
房里,南丝正伏案桌面忙着在羊皮卷上抄写些什么,契斯特近前即发现又是一样新奇事物。
「那不是鹅毛笔!」
「废话,你有看见半根毛在上面吗?」南丝头也不抬地说。「这叫钢笔!」
「不用沾墨汁?」
「你真啰唆!」南丝不耐烦地咕哝。「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想回到正题上,但还是忍不住问到旁的问题去。「妳到底在写什么?」
两眼移到旁边的计算机上,南丝把注意力专注在屏幕上的解说。
「我要尽快把一些基本医理和医术翻成拉丁文留给你们。」她漫不经心地说。
「尽快?为什么?」
「因为再过几天我就该回去了。」说着,南丝又埋头回羊皮卷上。
契斯特大吃一惊。「妳要回去了?」
「我再不回去,她们会以为我出事了。」说得更正确一点,再不回去,她就真的回不去了。
她们?
她的亲人吗?「妳舍得威廉?」
快速书写的笔停顿了一剎那又继续。「为什么舍不得?」幸好及时发现,现在还可以狠下心来离开,再过一阵子恐怕就真的舍不得了,到时候无论作何种抉择都是痛苦。
唉,其实现在已经够难受了!
「妳不喜欢他?」契斯特又问。
南丝头更低,装作没听到。
不否认就是承认。
契斯特稍微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得找个理由再把她留下来,留到她再也离不开威廉为止。
「威廉的伤尚未完全痊愈,妳要扔下他不管?」
「我说过,他的伤口复元情况很好,身体又壮得像条牛,剩下的交给你们的草包医生去搞就绰绰有余了,事实上,我已经向你们的医生交代过,从明天开始,威廉就交给他负责。」
原来身体太健壮也不是好事。
契斯特暗暗苦笑。「妳不想看到最后?妳知道,虽然哈罗德已投降,这并不表示所有撒克逊人都会臣服,就我所知,赫里沃德、谢华就不会轻易屈服,北边的苏格兰人就更别提了。」
这的确是事实,赫里沃德、谢华会奋战到最后一刻,苏格兰人更会拚到十四世纪,还有韦尔斯他还没提到,不过……
「我相信威廉可以应付得了他们。」
这样也不行?
契斯特开始觉得头很大。「威廉不会让妳离开的。」
「没有人阻止得了我,」南丝慢条斯理地说。「也许你不相信,不过就算威廉命令所有的士兵一起看守住我,当我要离开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我。」
的确令人难以相信,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契斯特总觉得她说的是事实。
「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回去,不能晚一、两个月再回去?」
因为她现在还只是「肺炎初期」而已,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病入膏肓」了。
「我刚刚才说过不是吗?」南丝不耐烦地回道。「我再不回去,她们会以为我出事了,然后就会来找我,届时我还不是要回去。」
「那就等她们来找妳再说。」这样起码可以多出一个月时间。
南丝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你还是不了解,十二月十四日我若是没有回去,十五日她们就会来带我回去,晚一天又有什么差别?」
「才一天?」契斯特错愕地惊呼。「妳不是说妳是从遥远的东方来的吗?怎么可能一天就到?」
「一天?」南丝嘲讽地哈了一下。「错了,仅是一瞬间而已。」
「嗄?」
「没什么,」她又低下头去抄写。「你不相信就算了。」
契斯特狐疑地注视她半晌后,突然发现他已经找不出够强力的理由来说服她留下,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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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斯特慢吞吞地回到威廉房里,正在共同讨论某件军情的威廉、欧多、罗勃和赫里德不约而同停下对话,一齐望向他。
「如何?如何?口风探得如何?」急性子的赫里德抢先问。
契斯特耸耸肩,不吭声,自己拖了一张上面铺着棉垫的矮凳子坐下,然后手托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们四人,四人狐疑地互相看来看去,不解他为何反应这么奇怪。
征服者的飨宴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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