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不想?」蒂娜激动地道,「虽然你从未吐露过半个字,但我们都猜想得到,只有女人才能伤害男人那样深,当年倘若不是我恰好及时,你早就……就……」她停住,掏出手帕来拚命按眼角。「总之,我不希望你又碰上那种事了!」
「妈妈,」安垂斯叹气。「我保证不会再有那种事了好不好?」
「那就告诉我们,你为何要特地为她留在巴黎?」玛卡问。
安垂斯迟疑一下,然后摇头。「不,我不能。」
「跟我们回去?」
「也不行。」起码在他得到问题的答案之前,他不能回去。
「好,那让我们和那女人见个面。」
「玛卡,」安垂斯啼笑皆非。「我们只是朋友,请你不要小题大作好不好?」
「我们不希望再看到你被女人伤害了!」玛卡非常坚持她保护弟弟的想法。
安垂斯猛然起身,大大叹气。「老天,你们到底想到哪里去了,我并没有被女人伤害过呀!」
「那么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安垂斯瞥她们一眼,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停住,背对着她们望着外面,不语。
玛卡紧跟在他身后。「是为了女人没有错吧?」
安垂斯依然不吭声。
「她背弃了你?」
「……」
「脚踏两条船?」
「……」
「你爱她,她不爱你?」
「……」
「我知道了,是……」
「她死了。」
「咦?」玛卡惊呼。
徐徐转回身来,安垂斯面无表情地看着玛卡。「她死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玛卡顿时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怎样也没想到竟是这种无法挽回的悲伤。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安垂斯闭闭眼,又转回去面对落地窗。「你们想知道?好,我就告诉你们。」
但他并没有马上开始述说,在望着天际白云失神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始回述那段令他心痛无比的往事。
「十二年前……」
第二章
一提到德国,自然而然想到莱茵河,还有黑森林,那漫山遍野、蓊郁参天的冷杉树、针叶林,叶色墨绿得发黑,浓密得不见天日,远远望去仿佛笼罩了一层黑幕,但不是令人厌恶的暗黑,而是透着油绿和明亮的黑,看上去稳重而舒适,让人感到和谐与踏实,处身其中,心灵也不由自主地沉淀下来……
「先生,可不可以把你的身体借给我?」
他的身体?
不是在问他吧?
乍闻这种暧昧的言词,安垂斯不由得抽了口气,方才沉淀下来的心灵霎时又被掀起惊涛骇浪,他骇然睁开闭目打盹的紫色瞳眸,瞪住那位蹲在他身边俯视他的东方少女,差点没吓坏。
真的是在问他!
「我的……身体?」他听错问题了,一定是。
「是的,你的身体,可以借给我吗?」
没有听错!
错愕的又瞪了半天眼,他才收回枕在脑下的双臂,徐徐坐起躺在草地上的身子,深吸一口气,正打算替少女的父母好好训斥她一下,但就在他刚打开嘴之际,眼角余光恰好扫见她抱在怀里的素描本,再见她一脸单纯的期盼之色,毫无猥亵之意,这才恍然大悟对方的意思。
她想画他。
「这……恐怕不太好,」他迟疑地说。「我们并不认识……」
一般人对德国人的印象是冷漠刻板,特别注重规则和纪律,这点在他身上可以得到充分印证,他天生就是个严肃拘谨的德国人,不喜社交又拙于言词,尤其是在异性面前,更是拘谨得近乎害羞,以至于他到现在大学都快毕业了却还没有交过半个女朋友。
虽然他那位法国籍的母亲对此深感不以为然,因为五位兄弟姊妹里唯有他是这种典型的德国人个性,不过他自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他是德国人,德国人有德国人的个性,哪里不对了?
「废话,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当然不认识!」
「所以说……」
「好好好!」少女很夸张的叹了口气。「我是台湾来的中国人,弗莱堡大学艺术系,中文名字是毕宛妮,你也可以叫我安泥塔,这是我的德文名字,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我要叫德国名字?」
她小小哼了一下表示她的不满。「你呢?」
「我?」他愣了一下,下意识脱口回答她。「安垂斯·汉尼威顿,德国人,慕尼黑大学经济系。」
「原来是安垂斯,」少女——毕宛妮伸出手。「你好。」
「呃……」安垂斯看看她的手,也伸出自己的手和她握了一下。「你好。」
「好,我们认识了,」毕宛妮愉快地说。「现在,可以把你的身体借给我了吗?」
他呆了一下。「这……为什么一定要我?」
亲亲小可爱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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