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这算什么遗嘱?
巧巧跟张德宝已经没耐性听下去,索性拉了把椅子,趴在椅背上打瞌睡;只剩下钱管事仍在孤军奋斗,坚持要听她说到最后一口气。
老夫人的性子他最了解不过了,前面那些杂七杂八的废话,包准是她的障眼法。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精彩的还在后头。
“我……刚才说的,你……你都……都记……记住了?”
“记住了。”水灵记性一向就很好,何况老夫人停停顿顿,总共也才交代二、三件事情而已。
“好,现在咱……咱们换……换来……来谈莫言。”她张着嘴巴,吸足了气,才勉强接着道:“他吃的药一共有八十……八十三味,我一样……一样说给你……听……”
让我死了吧!钱管事吐出舌头歪歪的挂在嘴边,表达他内心强烈的不满。
“死老太婆!”他低啐一声,也跟着张德宝他们趴到桌上去打困,等着阙老太太把她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一一交代完毕,他们再“回神”过来,好跟水灵抢财产。
“好啦!”阙老太太瞥见他们一个一个被她“打倒”,得意地朝水灵挤眉弄眼。
嘎!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快要往极乐世界去的人。水灵很怀疑她的病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的话,就……就说到这……”她使出最大的力气,往水灵的手掌按了按。
一只硬物,偷偷的被她塞往水灵手中。
转眼之间,阙老太太的双眼沉沉垂闭,两手也逐渐转凉。
这……怎么会呢?
水灵慌乱的,只知紧握着老夫人塞给她的东西,却完全没了主张。
钱管事不相信老夫人东拉西扯,把一堆“岛事”当遗言,郑重其事的交代完,就两手一摊,走了?
“老夫人!老夫人!”他吼得太大声,把巧巧和张德宝都吵醒了。
“怎么样?”张德宝问:“她有没有说出金库和银库的钥匙藏在哪里?”
“有我会那么紧张吗?”钱管事气红了脸,抓起阙老太太的手臂又摇又晃,最后干脆搜她的身。
“住手!你在干什么?”水灵火大了。对一个死者做这种行为真是大不敬。
“找东西呀!你瞎了眼,看不见吗?”巧巧不甘闲着,袖子一卷,跟张德宝一起肆无忌惮的加人搜索行列。
“住手!住手!”水灵制止不了他们,只得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哪!”
“少奶奶,什么事?”守在门外的家丁仓促冲了进来。
“把他们三个全部给我轰出去!”
“谁敢!”
钱管事在阙家几十年了,这些家丁全是他的属下,平时就已经怕他怕得不得了,此刻被他一吼,更是呆杵着,动都不敢动。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阙家的少奶奶,你们敢不听我的?”水灵气急败坏地握紧拳头。
他们是很想听她的,可是钱管事的恶势力遍及整个阙家的产业。这些年,他瞒着阙老太太,不断雇请他家的人到阙府来担任重要的工作,许多人都他们收买了,谁还敢反抗他。
“怎么样啊?”钱管事得意洋洋地在水灵面前晃来晃去。“少奶奶?哼!少奶奶有什么了不起,把我惹毛了,明天就给你一封休书。说!死老太婆的钥匙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在哪里?”水灵作梦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么坏的人。
“你不知道才有鬼!”钱管事是标准的恶奴欺主,脸带凶相,一步一步逼向水灵。他相信阙老太太不会心甘情愿的把钥匙交给他,所以他才会大费周章的把水灵找来,以骗取那把价侦连城的金库之钥。他以为骗阙老太太很难,但要骗水灵应该容易多了,毕竟她只是个年仅十九岁的丫头片子。
巧巧和张德宝闲着没事做,也跟钱管事一样,摆着臭脸,企圃强迫水灵就范。
“老太婆临终前,只有你跟她去过祠堂,那把钥匙不在你身上会在谁那儿?”
“在我这儿。”
众人同时将脸面转向大门口。
“少爷?!”钱管事失声叫了出来,惊慌错愕的面孔白得跟纸一样。
水灵的惊诧不下于他,在她眼里,这人可不是什么少爷,而是她朝思暮想的乌长云。
乌长云只轻描淡写地瞟了水灵一眼,旋即转身扫向钱管事、巧巧和张德宝。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冷笑地走向钱管事。
“你还记得我这个少爷?”
“小的……小……”他手里还扯着阙老太太的衣袖呢!
“拖出去!”
乌长云一声令下,立刻走进两名大汉,一手抓一边,将钱管事架出阙老太太的卧房。
这些长随以及家丁,原就对钱管事的淫威暗恨在心口难开已久,而今老天有眼,让他们家的少爷病体痊愈,得以重掌阙家的大权,个个乐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还有你们两个,谁允许你们擅闯我奶奶卧房的?好大的贼胆!”乌长云沉下脸来,凝起双眸,那气势简直可以慑人魂魄。
拥豹而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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