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姑娘,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吧!”新郎一面绕著桌子左闪右避,一面低声下气的请求。
但新娘什么也不想听,眼下她只对要人命有兴趣──特别是她新任夫婿的老命,兀自埋头又砍又劈,右手剑有招有式,左手掌乱七八糟,根本是杀昏了头,一个不留神还会先杀到自己。
而新郎不但不敢还手,连回挡也不敢,只敢像被猫追的耗子一样在新房里到处乱窜,于是,八仙桌被砍成了半仙桌,高脚柜被劈成矮脚架,和合二仙分了家,窗纸也被捅穿了,凉风呼呼地吹……
果然是祭奠死人,虽然还没有死人,但就快有了。
令人纳闷的是,新房里打得惊天动地、昏天黑地,几几乎就要把整栋房子给拆了,却没有半个人过来探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大家都变成了聋子,不然就是全死光了。
“紫姑娘,请听我解释……”
“先把命交出来,我再听你解释!”
“紫姑娘……”
“把命交出来,否则我什么也不听!”
新郎无奈轻叹,而叹息声才刚传入新娘耳际,一只掌刃已如九天飞来的魅影般无声无息来至她身前,下一刻,她就像地桩一样定住了,全身上下除了一双愤怒的眸子之外,连根寒毛也动不了了。
迟疑一下,新郎才小心翼翼的拿走新娘手上的剑,再将她抱到床上坐好,自己则端了张凳子坐在床前,又犹豫片刻后,方始开口。
“紫姑娘,我知道,你已订亲,却被对方退婚,名节被毁,又被迫嫁给不想嫁的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我,虽然你我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亦无仇,但我却破坏了你一生的幸福,光是解释是不够的,不过你有权利知道为何会遭遇这种事,所以我想……”
新郎勇敢地面对新娘那双愤怒又鄙夷的目光。
“先向你解释清楚……”
别浪费口水了!
如果新娘能动的话,肯定会张嘴咬死他,示范一下嘴巴除了解释之外还有什么更适切的功用,可惜她仅有眼珠子能团团转,只能轻蔑地把眼睛白色的地方翻给他看,聊胜于无。
新郎不禁苦笑著又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听我解释,也是,再是冠冕堂皇的理由,错的终究是错的,对你而言,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解释再多,事实也不会改变……”
知道就好!
新娘的眼神这么说。
“但我还是必须向你解释……”
免了吧!
新娘又翻白眼。
“事情,得从我妹妹开始说起,四个月前,就在她成亲前十天,她突然哭哭啼啼的跑来告诉我……”
卑鄙,竟想把责任推到他妹妹身上去!
新娘紧紧闭上眼,下定决心一个字也不给他听进去,岂料新郎下一句话就掳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怀孕了……”
怀孕?
新娘一怔,猛然睁眼。婚前苟合?这不太好吧?
“但孩子不是她的未婚夫的……”
不是?
新娘眼珠子惊讶地瞠大了。背夫偷情?这更不妥吧?
“而是她被贼人强行奸污所怀下的孽种……”
请……请等一下,被……被强奸?
新娘更为震惊,不由自主地,她开始仔细聆听新郎的解释,因为好奇。
“你可以想见得出我有多么愤怒,虽然任性刁蛮又讨人厌,但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妹妹……”
第一章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自古以来,男女的婚事都是由媒人往来传言,再由父母决定,当事人根本没有选择的自由。
不过,在某些特殊状况下,未婚男女也是有机会自己决定对象的。
比方说,豪富之家里备受宠爱的子女,长辈舍不得让她或他受到丁点委屈,也不必要什么手段,只要使出一点撒赖的真功夫,长辈就投降了。
又或者父母太忙碌,工作最重要,没多少精神去操心子女的婚事,一旦有人来提亲,全依子女自个儿的意思,父母很干脆的回绝或答应,不用伤脑筋,更不必浪费时间,瞧,多省事。
总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是传统,但还是有例外,譬如就在此时此刻里,北方与南方恰恰好各有一位大姑娘同样闹著不肯嫁人,要换了别人家,哪有闺女说话的份,再不满意、再不甘心,也只有自个儿拧手绢儿掉眼泪。
但她们两位可凶悍了,不嫁就是不嫁,因为……
北方——
“我不嫁!”
“你都二十岁了,为何还不嫁?”
“人家不喜欢温孝骏了嘛!”
“你……”
斜挑入鬓的剑眉揪成一团死结,唇办因怒意而抿成一条直线,厉千魂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秦娟娟却好像没瞧见似的自顾自吃她的零嘴。
“大哥不希望我嫁过去后过得不快乐吧?”
厉千魂闭闭眼,压下怒气,“娟娟,别忘了,打从你及笄开始,五次订亲,包括温少堡主在内,全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每一回外婆催你成亲,你又说不喜欢对方了,坚持非解除婚约不可,好,我都依你了,毕竟那有关你一辈子的幸福,我也不能不依你,可是……”
夫君爱穿「破鞋」!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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