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两得 第32章

  爱能漂洗他天性里那飘泊流浪惯了的血液吗?南宫哲摇头苦笑。他亦不能想像,岑久能为了他而潇洒出走醉仙居。
  那是不可能的,他了解她性格里的执拗,一如自己的。
  现在,南宫哲真怕岑久来问他的心意,因为连他都不敢决定自己该怎么做;如果没有孩子,说不定他对她还不会这么愧疚。
  门口传来的谈笑声暂时中断了这苦恼的问题,南宫哲抬起头,看见几张相识的面孔。
  晓缘提着两盅特选的美酒,对送酒的伙计低声交代了汪老的住处后,一抬头,正正望见了主仆三人。
  为首的那白衣男子相貌英俊,器宇轩昂,一言一行间,有着说不出的贵气。
  如此潇洒出尘的少年公子,难免令晓缘心动,舒展这几日为岑久操烦的秀眉。她带着微笑迎上前去,口气仍自持有礼。
  一对上晓缘的目光,木少柏差点忘了该说什么。
  这么美的姑娘,他不是没瞧见过。在宫里,随处一指,便有七、八个,但面对生人,能笑得这么落落大方、不扭捏作态的,他就没见过几个。
  “呃……我……我听人说,宫中的酒全都出自这儿?”情急之中,他脱口而出。
  “是的,公子生面孔,远地来的?”
  木少柏点点头,好不容易才从对方美丽的笑容里回神。如果他没猜错,眼前这位,应该就是秋水县所有男人挤破头想摘下的金桃花。
  “在下木少柏,洛阳人氏,久闻岑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完对方的话,晓缘敛了笑,换上一副严肃的脸孔。
  “我只是个小丫头,久姑娘人不舒服,不方便出来。”
  “你不是……”木少柏会意过来,表情顿时有些讪然。“对不住,冒犯了姑娘。”
  “木公子言重了。醉仙居是御赐的酿酒坊,不是那些秦楼楚馆,这般贸然求见我家姑娘,未免有些失礼。”
  “谁要见我?”
  晓缘转身,奔向楼梯间的岑久,口气俱是关心:“姑娘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下楼来做什么?”
  “又不是什么大病。再说躺了一天,骨头都酸了,你别紧张。”岑久虚弱地笑笑,朝木少柏走来。
  约莫是连续的孕吐,岑久脸色并不好,但精神的不济并不影响她看人的眼光。
  上流人家的富贵公子,想追求她的人,大多不脱表情作假、眼神乱飘、态度浮躁,但眼前这个,除了好奇诧异,他一点都不讨人厌。
  木少柏打量着岑久瘦不拉叽的身材,加上那惨澹苍白的脸色,要不是晓缘搀扶她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关心和崇敬,他一定认为这是个骗局。
  他正打算开口,一直四处打量的木楚忽然近身低喊道:
  “少爷,那不是咱们一直寻觅未果的恩公吗?”
  随着主仆三人目光调去,岑久瞧见了南宫哲。
  “恩公,我总算找到你了!”抛下岑久,木少柏急急上前,惊喜地揖道。
  “你认错人了。”南宫哲别过脸,没有承认。
  木少柏一怔,再细看对方那浓眉大眼,还有那虎臂熊腰的身段,他更确定自己没错认人。
  “恩公,你忘了吗?我是那舫上的人,承蒙您那日搭救……”
  “我说,你认错人了。”南宫哲打断木少柏热切的口吻,抬起的目光越过众人,独独落在岑久脸上。
  一会儿,他起身,漠不关心地朝门外走去。
  “南宫哲!”岑久追了过去,低声喊道。
  南宫哲扭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只管静静瞧着岑久,她被看得不自在,口气也不甚好:“这么瞧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一整天都没下楼来,连午膳也在房内用,你人不舒服吗?”
  她一惊,笑得勉强。“没瞧见我,你心里不舒坦?”
  南宫哲没回答她,一转头,大步走出了醉仙居。
  £££
  气闷闷地回房,才进门,她就后悔了。
  自己是怎么了?岑久支着额心,烦躁地盯着镜子。她已经顺利怀孕了,这应该值得开心才是,怎么她的心情反而变得更糟?
  更要命的是,她连说话都不太像自己了。从来,她不会对个男人拐弯抹角地在话里讨答案的,但几分钟前,她竟就这么做了。
  想到南宫哲一语不发的神情,那当口,他究竟是怎么瞧自己的?岑久愈想愈丢脸,只气在问话当时怎么没咬到舌头,那么她或许会有些警惕才是。
  肯定今天这几趟孕吐把她搞成这样的;从来没有人告诉她,怀孕会这么难受。
  晓缘捧着汤药进来,见她一脸郁郁,免不了又是关心地询问:“怎么啦?姑娘人又不舒服了?”
  “没事儿。”她叹了一口气,“晓缘,我最近脾气很坏,是不是?”
  “没有的事。”晓缘摇头,细心地替她整好衣衫,“姑娘身子不舒服,心情自然好不了。汪老也说了,熬过这三个月,就很顺利了。”
  “什么三个月两个月?”清儿的大嗓门没头没脑地插了进来,吓得晓缘差点咬住舌头,就怕不小心说溜了嘴。
  “你这人怎么这么冒失?!进来也不敲门!”
  “门又没关!”清儿没好气地应道,“今天大伙儿是怎么着?全都吃坏了肚子是不是?姑娘这样,你也这样,连那个野人也是,成日板着张晚娘脸孔,死气沉沉地惹人嫌,我又没做错事!”
  “你!”
  清儿没理会晓缘绷着脸,一见妆台上的堡汤,已经咂舌欢呼起来——“嘿!这是什么好料?!厨房还有没有?”
  “这是给姑娘的,不准动!”晓缘扑上去,把那盅汤护得紧紧。
  “不动就不动嘛!”清儿一怔,忍不住埋怨出声:“你好奇怪哟!防我跟防贼似的,那天我没陪姑娘去岑家的事,你也可以跟我计较到现在。既然这样,你当时何必挡着我,不让我去宰了那三只狐狸精!”
  要不是岑久按住自己,晓缘早就发火了,但是她只能瞪着清儿,气呼呼地不出声。
  “瞧这玩意儿!”清儿从妆台拿起一样东西,瞧着瞧着,眼睛突然一亮!
  “你认得它?”看到这把南宫哲所送的匕首,岑久的心一时间五味杂陈。
  “当然!”清儿嘟起嘴。“那日就是为了把刀,我才跟那野人结下梁子的。”
  “什么意思?”
  清儿这才把当日街上的事说了出来。
  岑久听得默然,揣想着他当时在铺上拿起刀的时候,是计划着要送她的;一个男人曾经在另一个地方想起她,而且单纯的为她做着这件事,对她来说,真有些不可思议。而且,那个人还是南宫哲。
  “早知道他是替姑娘买的,清儿就不跟他闹了!”清儿噘着嘴,不过一会儿又开始嘀咕:“不过他这人也真怪,什么事都不说清楚,老别别扭扭的藏在肚子里不说,难怪我会跟他吵起来。”
友情:豆豆小说网 - 豆豆小说阅读网 - 豆豆小说网 - 豆豆小说 - 豆豆书吧 - 世界名著 - 港台言情小说 - 巴巴书库 - 猪猪书库 - 西西书库 - 股票入门 - 豆豆美股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格菲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