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严钰忍受不住,条地转头想驱赶柳伶儿,但一对上了她笑容可掬的小脸蛋,满腔怒火硬是发不出来。
柳伶儿看严钰不睬她径自看书,觉得无聊,就掏出手绢折着娃娃玩,严钰一转过身,她还以为他终于肯跟她说话了!
“融哥哥,你到底几岁?”她脑中仍记挂着他还没回答的问题。
看这情形他如果不报上自己的年龄,她是不会罢休的。为了求得清静,严钰没好气地回答:“十五。”
“十五!”柳伶儿咋舌。“哇──你大了我五岁呢!为什么看起来跟小姐一般高?小姐才大我两岁。”她看严钰没有回答的意思,自己又按着说:“算了,那不要紧。我们来玩结拜的游戏,好不好?”她满怀期待地说:“你当大哥,我是小妹,以后厨房嬷嬷给我的点心,我都分你一半,我们──”
“我爹很快就会来接我回家了。”严钰忽然开口打断她。
柳伶儿怔忡一下,若有所失地覆诵道:“你很快就会离开了?”她垂下头望着地下。“融哥哥,你的家很远吗?”
“嗯。”他随意应声。
“在哪里?”她追问。
“很远的地方。”他含糊地说。
“那我就不可能去看你了!”她惋惜地叹道,随后又问:“融哥哥,等你长大了,会不会来看我?”
严钰瞇着眼打量她,彷佛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你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柳伶儿难过地说:“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也不记得爹娘的模样,更不知道是否有别的亲人,除了待在这里,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严钰耐不住好奇,不情愿地问。
“他们?”柳伶儿愣住了,猜测地说:“你是说老爷跟小姐?”
严钰不耐烦地点头。
“我跟老爷非亲非故。”她轻晃着头说:“嬷嬷说,爹叫柳克勇,他带着我四处流浪,有一天来到了镇上,染上怪病过世了,老爷看我孤苦无依就收留我。那时我才四岁,什么也不记得。”
严钰脸上闪过一丝不解,正想再问,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他扭身要走,一只小手却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袂。
“融哥哥,你要去哪里?”
他可以轻易甩掉她的,但是一条无形的线绑住了他,他只能无助她定住身形,任她扯着他的衣裳。
“伶儿,你干嘛拉着他的衣服?”一声娇斥响起。
“小姐!”柳伶儿慌张地放开手;严钰趁机闪到一旁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孙薏茹质问。
“我来找融哥哥玩。”她小心回话。
孙薏茹不悦地说:“融哥哥?谁准你这样叫他的?我命令你叫他丑八怪!”她催促:“你还不快叫!”
柳伶儿仓皇地直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叫严钰“丑八怪”。
孙薏茹面子挂不住,威胁道:“你再不叫,我让……”她回头望了望跟随在后的下人。“我让孙发把你抓去关在柴房里,那里面爬满了蜘蛛、老鼠、毒蛇,半夜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她满意地看到柳伶儿吓白了脸,又故意提起庄里的疯婆,来达到恐吓的目的。“你记不记得宝钗呀?她就是被关在柴房里吓疯的。你还不快照我的话做!你不怕变成疯子吗?”她的脚打着拍子,强调心里的急躁。
“我……我怕……可是……”柳伶儿鼓起勇气头抖地说:“……可是我不能那样做,融哥哥不丑,他不是怪人。”
“孙发!把伶儿带到柴房去!”孙薏茹气极了。
“你过来!”一直冷漠地置身事外的严钰,猝然拉过柳伶儿,视若无人地牵着她的手跺步离开。
由于严钰的动作快速异常,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严钰跟柳伶儿已经离他们有好几跨步。
“站住!你给我站住!”孙薏茹气得跳脚。
严钰头也不回地拉着频频回头的柳伶儿走开。
孙薏茹一咬牙,抽出系在腰间的皮鞭,同严钰的背后卷去──
严钰好象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松地避开孙薏茹的鞭子,保持一定的步行速度。
孙薏茹见他丝毫不把她的攻击当一回事,更加发狠地抽动鞭子──只见严钰携着柳伶儿,左跨一步,右跨一步,孙薏茹的鞭子将两人紧密围住,却连他们的衣袖边都沾不上。
忽然,严钰全身绷紧,停住步伐,猛回身扣住孙薏茹挥过来的鞭子,厉声问:“伶儿头上的疤是你的鞭子造成的?”
他冷例的眼光及扭曲、布满疤痕的脸孔令孙薏茹不自主地打冷颤,但她仍强装勇敢地说:“没错!你怕了吧?你要是敢再这般无礼地对待我,我就在你的脸上多添道疤!”
严钰体内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怒气,她不仅刁蛮无理,还如此心狠手辣,鞭伤手无寸铁之力的柳伶儿!
“咄”地一声,严钰扯断了鞭子,警告地说:“别让我再看到你使鞭子,否则你的下场就跟这条鞭子一样!”
孙薏茹望着手中断裂的皮鞭,她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直觉地想伤害人。她自知没有能耐对付严钰,就把只剩半截的皮鞭掷向柳伶儿;严钰同时出手推开柳伶儿,但那皮鞭仍然在柳伶儿的脸颊上刮了一道!
怜卿为爱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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