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转一个角度,发现身子斜后方有块白板,白板上依日期注记一些他看不大懂的信息,什么皮皮TNR、大黄母带子等等,倒是边角大大的“本周铲屎官”五个字引起他的好奇,下方写了个稍小的“舜”字。
才感觉腿上的猫咪动了一下,正要查看,门咿呀一声被拉开,有人进来,熟门熟路地跟大伙问着:
“阿水伯,你们今天是要去抓皮皮吧?”
“嘿啊。不过要晚一点,朋朋刚刚出去,要等她。”
“了解。有状况再跟我说。”那人讲完,跟大伙挥挥手,就这样离开。
阿伯转过身,看到徐尹宽,才一脸想起什么似的。“啊,拍谢,朋朋会比较晚,你要呷水煎包么?”
也没等徐尹宽反应,走过来塞了颗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水煎包,而后又跟其他人讲着话,似乎跟什么行程有关。
但无论他们在讲什么行程内容,“朋朋”这名字,一直出现在他们口中。
徐尹宽手上拿着水煎包,有点呆呆地看着他们、以及周遭睡觉中的猫咪们,总觉得自己踏入了一个奇怪的时空,让他几乎忘了自己坐在这里的原因。
他记得……也就两个小时前,自己先去买了木炭,无视店员好奇的目光与迟疑的问句;店员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要烤肉,只差没要他拿出身分证。
这年头,店员的工作内容从煮茶叶蛋烤地瓜泡咖啡等万事通技能,还要加上自杀防治措施之关心采买木炭的异常客人……
回到家之后,发现忘了买打火机,找了半天,看到一枚五元日币和名片,想起这枚硬币的意义,就这样花了一个多小时走来这里找玉缘的徐太太。
如果是徐太太的话,应该有详细数据吧,应该知道他未婚妻的地址吧?每天喝醉了睡、睡醒喝醉的日子,就在这个临界点,想到这最后的机会。人生,如果在奇妙的时机遇到奇妙的事物,好像就有可能遇到奇妙的转变。现在坐在这里,想着自己下午采买木炭的行径与一直要找到打火机的执念,
总觉得有点不真切……
就在这样的回顾与迷惑间,大门又咿呀一声被打开,打断徐尹宽的思绪。
他抬眼看着那人,瞬间内心充满羡慕。
所谓的人帅真好、人丑吃草,他徐尹宽当然是后面那一种,刚刚进门的男人则姑前面的那种。
修长挺拔的身材,凌乱微卷的发型,加上深邃的五官,尽管唇边咬根牙签,身上是很单纯的素色衬衫搭牛仔裤,甚至有点臭脸,但还是很吸睛,去当艺人绝对有一堆经纪人抢着签约的那种。
“朋朋不在?”刚进门的男人问。“她出去一下啦。阿舜你要呷水煎包么?”
“好。我今天开始值星铲屎官吗?”
“对啊!这周轮到你。”
徐尹宽看着那个被叫阿舜的帅气男人,联想到白板上的字,总算有点进入状况,而那个阿舜,进门后一开始只是和众人闲话着,一边查看门边矮柜上的信件,然后回过身,看向屋内,行进间视线对上他的——
“你是谁?”
“他来找朋朋的。”
问他的问题,被阿伯抢答,徐尹宽不知该说什么,他明明是来找徐太太……
“找朋朋?”
听到阿伯的答案,阿舜迸出问句,踏向里间的步伐急停,很快侧转身子,正面朝向徐尹宽,发出扫射的目光。
面对这种和自己有云泥之别的人物,徐尹宽感觉很有压力。
阿舜自嘴边取下牙签,从口袋捞出牙签纸套装回,才丢进办公桌旁的垃圾桶,之后拉把椅子,在他身前坐下,再抱起原本在他腿上睡觉的黑猫。
“你找朋朋做什么?”
“我……是来找玉缘的徐太太……”为什么他们一直讲什么朋朋?
徐尹宽不敢迎向亮眼男人的视线,只好低下头看着那只被移位的黑猫。阿舜熟练地抱着猫,还一边轻轻抚着猫下巴。
“所以你之前参加过未婚联谊活动。叫什么名字?”
“徐尹宽。”
“你姓徐?”好像不爽他的姓?
“……对。因为我爸爸也姓徐……”这样解释可以吗?
徐尹宽感觉对方像在审问犯人,似乎把他当作假想敌?
阿舜似乎还想再问什么,大门再度咿呀响起;在这个时间点,徐尹宽居然想着,应该要替大门上油一下。
“来来来!快点!快点!”
人未到声先到,徐尹宽才看到半个身子转进,清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跟着进门的还有恶心难闻的臭味——
他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就被扑鼻的气味熏得往后靠。
类似馊水的味道——
胃部翻搅,恶心的感觉涌上积在喉头,他知道自己没东西可吐,只是那味道让人想要走避,连他坐在距离三公尺远的地方都可以闻到如此强烈的气味,叫见那气味恐怖到极点!
到底为什么……会有人可以这么臭?
由水肥的吗?
还是清洁队员?
进门的人还顶着安全帽,身上薄外套看来肮脏,手上提着一只猫笼,猫笼里面看来黑黑的,有微弱的猫叫声传出。
朋朋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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