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让小房间瞬间被沉默淹没。
这小房间就设在猫协里面,所以徐尹宽并没有找错地方。
只是她习惯网络作业加上在饭店办活动,几乎没有把人带来这里的需要,是以有人找上门她还真吓了一跳。
一间三坪大的房间,办公桌椅、资料柜、还有一张三人沙发。这里平常是她处理婚友社业务的地方,偶尔协会的人想要休憩一下,借躺在三人沙发上她也不介意。
现在,沙发上只有猫。
“她,不见了,离开了……”徐尹宽终于打破沉默。
缓缓诉说着联谊活动之后,刘凯馨随着同事一起参加他们公司的聚餐,注意到他,而后开始热烈互动,甚至帮他准备爱心便当、做饼干和蛋糕分享给他。
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遇到最美好的事情,拥有美丽,温柔又乖巧的女友,于是他求婚了。
刘凯馨接受他求婚的那一天,是他这一生中最棒的回忆,握着一大束红玫瑰的女友,笑得好开心;而这样的女人,不管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他让刘凯馨处理婚纱包套、婚礼企划、蜜月旅行,对方选的他都OK,并把钱交给她支付款项,也安排双方家长会面,选喜饼、印喜帖、订饭店……甚至聘金数目让爸妈吓傻他也觉得没有关系,还努力说服爸妈反正他自有存款。
就在婚礼前一周,准新娘传了一封讯息,内容只简单表示,觉得两人还是不适合,谢谢他的付出,他人这么好,一定会遇到对的人。
而后,他就再也无法联络到刘凯馨了,家里也只剩少数她的物品,就这样人间蒸发,留他面对没有新娘的婚礼以及接下来的难堪人生。
徐尹宽语毕,小房间又呈现一片静默,气氛闷得让人几乎要窒息。
“你是说,他们全家都搬走了吗?”欧阳舜打破这片死寂。
徐尹宽摇头。“她先跟我住了,我……不知道她之前住哪里,也不知道她父母住哪里……”
“关于刘凯馨的其它个资,你什么都不知道?”欧阳舜又问。
“……嗯。”
“你不知道她的户籍地,也没看过她身分证?”
“你……和人交往,会要求看身分证吗?就算看了……会影印留底吗?”徐尹宽的反问让欧阳舜哑口无言。
“所以你给聘金、那些包套的钱、订金,都没有收据、借据或人证?”欧阳舜瞇起眼,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徐尹宽摇头。
“没想要报警吗?”欧阳舜又问。
徐尹宽还是摇头。
一直盯着刘凯馨资料的朋朋,此刻抬起头看着徐尹宽,心里明白因为自己的疏漏,而导致对方受害,无论是金钱上还是心灵上。
她看着徐尹宽那双眼,总觉得有些熟悉,总觉得自己明白那样的感受。
“你希望找到她,当面问她?是吗?”她问。
“嗯……”
朋朋看着徐尹宽的响应,他声音有气无力,但面对外界的剌激还是会有感觉,刚刚她还以为他会是一堵墙,怎么推都不会有反应,不管用多大的力气,只会徒劳无功呢。
如果是一堵推不动的墙,需要的是帮他打生命线或是精神科挂号。
她轻轻点头,又瞧向刘凯馨资料上的身分证复印件和名片。
欧阳舜察觉她的视线,抢先开口:“我们一起去找她吧。”
“真的……吗?”
“嗯。明天。”朋朋很快回应,睨了眼欧阳舜想要质疑的举动,伸手轻触他的臂膀,欧阳舜瞬间意会,很快把话语吞了回去。
“明天……什么时候?”
“多早都可以,我们这里七点以后就有人在。你明天来。”
徐尹宽看着他们,眼里似乎有了一丝光彩,轻声说谢后,缓缓地转身离开。直到听见阿水伯送客的话语以及大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欧阳舜才开口:
“为什么不现在带他去?”明明眼前就有刘凯馨的户籍地址。
“坏消息不要在晚上揭露,否则漫漫长夜很难度过。”
他沉默片刻。“明天还是要面对。”“没关系。一次撑过一天就好。”
欧阳舜目光瞟向她,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选择让满室静默。“谢谢你陪我接这件客诉,我今天帮你铲屎。”朋朋收好文件,依编号归位后,背对欧阳舜这样说着。
“这样的话,以后有客诉麻烦通知一下,我绝对奉陪到底。”
王朋朋没有应声,关上抽屉,步出房间后,便开始捞猫砂铲屎,留欧阳舜一人坐在原处。
猫协目前共有三十几只猫,一楼客厅是健康的元老级猫咪,长年送不出厶的亲人公关猫;另一个房间是隔离等待手术或术后疗养的;二楼则是中途猫,还托等有缘人认养。
王朋朋仔细地在一个个猫砂盆中铲起珍珠九似的结块与便便,该补新砂的就补上,同时与喵喵叫的猫咪们对话闲话家常。
大概花了半个多小时,她包起沉重的垃圾,才站起身,就见欧阳舜已站在身前,什么也没说地帮她把十四公斤大小的环保垃圾袋提起,然后径自下楼。
朋朋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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