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这味药确实寻来不易,但在挂月岛可是有不少。”
柴可人讶异地睁大眼睛,本已放弃的希望,如今又再度燃烧。接着,她像是意会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是二当家?”
索情不由得对她感到佩服,“是的。昨天我要人送给你喝的那碗药,效用还不错吧?”
“嗯,谢谢。”喝药时,她本还怀疑着小容的话,没想到今天一早真的能顺利开口,而且还不会像以往一般说话时喉头便干哑疼痛。
“不客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咦?”
索情却故意不答,只是对她挤眉弄眼。
第七章
混账!
索情那家伙在搞什么鬼?
独孤残生隐藏在暗处,燃起火焰的双眼死盯着索情不放,双拳直想将他那张笑脸打碎。
他以为自己在干吗?不过是要他去医治可人的嗓子,可没叫他在她面前“搔首弄姿”,出卖色相!
还有,明明有那么多排石椅,他却偏偏要挑她坐的那一排,不用多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企图要激起他的醋意。
明知这一点,可在瞧见索情频频向柴可人眨动他那对足以勾魂的眼眸时,独孤残生仍禁不住地渐渐扣起两指。不难想象他此举所代表的意思。
可人……她竟然对着索情展开笑颜,对着一个才认识不久的男人笑?她可别忘了她是他的妻子……
猝然清醒,独孤残生的嘴角苦涩地扯了开来。
不,忘不了的人是他。是他忘了她此时的身份是叶非尘的妻子,不是他的。
心头的刺痛取代了妒意,他不愿再多待下去,悄悄地转身离去。然才一转身,他整个人却僵住——刚才最后那一瞥,他看见了什么?
匆忙回头,却见索情正握着柴可人的右手,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
才退下的妒火再度燃烧,比之前的更猛烈炽人,独孤残生想都没想就踏入石板空地。
“放开你的手!”
柴可人闻声惊喜地望向他,黑色的身形如旋风似的来到她眼前站定,独孤残生浑身充斥着寒冰与火焰交错的诡异气息。
“你说什么?”索情装作不懂地问。
“放开你该死的手!”一字字从他口中硬生生地逼出。
“这怎么行?”索情笑道。
“那你最好告诉我不行的理由!”那张笑脸……真让人想痛揍一顿!
“我正在替她把脉。”
把脉?独孤残生愣了下,怒火霎时消散了一半,随即涌上的是一抹担忧。
“情况……怎么样?”独孤残生的语显得有些例僵硬。
索情暗笑在心。
独孤残生是他这几年来最大的乐趣。
他最喜欢看见那张冷硬的脸也露出各种不同的表情,不论是怒意、为难、尴尬或不知所措,反正只要不是那张冷酷无情的死人脸就好;那样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他。
“脉象平稳多了。”索情终于放开柴可人的手,然后站起身,“我把位子让给你坐。”
独孤残生瞪了他一眼,“不用了。”
“啊,你不要,那我就坐回去喽。”索情作势要再坐下,却被独孤残生一把拉住。
“你最好站着。”
“为什么?”
“不然你以后恐怕就没有站着说话的机会了。”独孤残生别有深意地警告他。
索情闻言只感头皮发麻,连忙赔笑,“站着就站着,反正我马上就走了。”
“还有话就快点说完!”
“干吗这么急着赶我走?”索情一脸的无辜。
“因为我现在很想揍扁一张脸。”他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该不会是我的吧?”索情不怕死地继续装傻。不过,在视线瞥向柴可人,发现她正深情地凝望着独孤残生时,他决定不在这里碍事,还是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空间。
“我还是先走好了。午时前一刻我会再过来,可人,你要有心理凖备。”
柴可人回过神,向他点点头,“我明白。”
两人目送索情离去,一时间,无人先开口说话,任由空气中弥漫着静默。
柴可人心头是喜悦的。他仍旧关心她!表面上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暗地里却要索情医治她的嗓子,就连昨晚那汤药,也是在他拂袖离去后才去找索情调配出来的。
至少,他心裹待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无动于衷;至少,她刚才在他脸上发现了对索情的醋意。
“你……”独孤残生轻声问,“你的声音,为什么变成这样?”
柴可人一时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中了毒,烧伤了喉咙。”
他一怔,“中毒?”
“嗯。”她双眼凝视着他,“当年,叶训将一种名为‘醉红唇’的毒,灌入我口中……”
独孤残生一听那名字,脸色顿时一沉。
“那个毒很特别,先让我呈现假死状态,后来便开始不停地呕血,呕出来的血就是烈火一般,烧得我哭叫不得。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无法开口说话,一发出声音,血就跟着咳出,过了将近两年,我才可以好好讲出一句话,只是声音却再也无法回到以往。”
残月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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