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两只手僵在半路。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次碰到。
“曹小姐,我哥一向是这样,你别见怪。”
“哦……你说什麽?”我蓦地瞧向那个始终坐在沙发上没站起来的赵文辉。
“我说我哥一向这样……”
原来如此。赵文辉,赵文卿……怪不得我一听就觉得耳熟。
手中的名片被突然抽走。赵文卿拿著我的名片看两眼後放进上衣口袋,唇边悬浮著一丝我不理解的微笑。
不晓得为什麽,那个人,那张脸,还有那个微笑,都让我心里毛毛的。
这个不好的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
为什麽?因为这姓赵的根本就是来闹场的!
瞧瞧他都跟Peter聊些什麽?!
Peter问:“赵先生觉得‘奎森’该不该参与下一季微缩晶片的开发?投入多少资金比较合适?风险大不大?”
赵某人答曰:“投资好比运鸡蛋,要是都放在一个筐里,车一翻就全完了。曹小姐喜欢吃鸡蛋麽?”
“啊?还好……”被点到名,我唯有被动的应声。
Peter又问:“‘奎森’目前有四个项目同步进行,可人力物力似乎都不堪负荷。赵先生有什麽建议?”
这次的答案更绝──“要想把花养好,除了养料充足外,还要把土里的杂草清除干净。曹小姐养花麽?”
“不,我不养花。”我被迫再次回答这种不著边际的鬼问题。
整整一小时的会面,Peter问了无数关於公司运营策略和市场走向的问题,这位赵某人倒是有问必答。话题从运鸡蛋、养花,一直延伸到气象预报、赛马、煲汤和Pizza的馅料搭配。最让人不解的是──他干吗每次都把矛头指到我头上?我招他惹他了?
直到最後一个问题,他讲完对本市下个月电子股走势的预测後转向我。
“曹小姐对股票感不感兴趣?”
我正一肚子闷气呢,对自己在整场会面中扮演的角色──除了花瓶,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代名词。
“不感!”浓浓的火药味从我嘴里喷出来,换来老板警告的一瞥。
忍、忍、忍……深呼吸……努力放松面部肌肉……对,微笑,就是这样……
“怎麽会不感呢?还望赵先生不吝赐教。”
“然後呢?”阿兰嚼著饼干,含糊不清的问。“他赐教了吗?”
“赐教?”我躺在地板上跟著音乐做最後一节健身操,正做到踢腿的动作。“谢天谢地,他没这个机会。”
“为什麽?”
“他手机响,然後匆匆忙忙就走人了。”
“他到底是做什麽的?”
“大概是自由顾问那一类的职业。”手指用力压在腰椎附近的穴位上,我把自己琢磨一晚後得到的结论告诉室友。
阿兰“哦”了一声,过一会儿又问:“顾问是干吗的?”
“顾问有很多种,有专门拟定市场策略的,有负责协调资金周转的,也有帮助化解商业危机、开源节流、防患於未然……”
解释了一会儿,我留意到阿兰一脸迷惘的表情。
“没听明白?”
她诚实的点点头。
“这麽说吧。”我走过去抓起一个抱枕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顾问就是帮人赚钱理财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阿兰露出学到新东西的幸福笑容。“子鹃你也可以当顾问的。”
“为什麽?”
“因为你很会赚钱啊!”
“哈,这不一样。”
“你不是常说,钱不是省出来,而是赚出来的吗?”
“没错,但这跟顾问是两回事。”我有些头大,不知该怎麽跟她说。“顾问嘛……是帮别人赚钱,赚来的钱也都是别人的,他自己只提成一小部分。而我是帮自己赚钱。因为赚来的钱都是自己的,我才有赚钱的动力。明白了吗?”
阿兰想了想,突然拽住我的T恤下摆。
“如果你请个顾问帮你,赚来的钱一小部分归他,剩下的归你,那不是很好吗?”
我不禁失笑,忍不住在她那头乱蓬蓬的卷发上揉了一把。
“要是像你说的这麽简单就好了……”
那个晚上,我梦到自己炒股票赚了一百万,却被一个看不清脸的顾问瓜分走了九十九万的佣金……
我在尖叫中一身冷汗的醒来。
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可怕的恶梦。
赵文辉居然真的在追我?
盯著桌上那盆形状怪异的仙人球以及插在花盆里的香水卡片,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同一时间,多日来流传於桌面下的种种八卦相继浮出水面,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也多了种让我很没言语的暧昧和期待。
当然,我不是没谈过恋爱的人。正确的说,我谈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高一,为期三个月,对方是我班上一个很帅气的男生。和他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是被同班同学闹的。後来我发现他脚踏两条船,当机立断提出分手,就这麽简单。
十二期的爱情股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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