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的妻子又开口了。
“我一定不是老者口中的那位女子,否则为何成亲半月,即使夜夜拥你而眠,也不见你有起色?”
慕容云樵一点也不懂她说的话,但知道她正深深地苛责自己。不知怎地,他竟觉得心疼!老天!怎么回事?竟为一个才碰面的女孩心疼?
“我卑贱如泥,本就不可高攀你。原以为嫁给了你,可以助你脱离苦痛。但,事情似乎并非如此。我除了奢侈地拥有慕容家的富贵舒适外,并不能为慕容家做些什么。我真是惭愧。”
随即传来小小的抽泣声。她在哭?慕容云樵缓缓睁开眼偷瞧她,她真在哭!怎么她如此多愁善感?他的痛苦和她又有何干?他不禁怀疑,她是以什么心态下嫁于他?慕容世家毕竟不同于一般世邸,他可不允许她是怀有伤害慕容世家的心意而入慕容府邸。他非常了解,他爹娘绝对不会荒唐到逼迫一个姑娘牺牲一生幸福。那么,她真是自愿?
怜幽只顾着感伤,并没留意到慕容云樵微张的眼盯着她瞧。她悠悠叹口气,心里的苦闷很想找人倾诉一番。虽然眼前躺着的人毫无知觉,但总是个对象。而且,面对这样的人是无须设防的。
“你知道吗?我最近变得更爱哭了。以前日子哭,反而没有时间去感伤。而今来到你家,爹娘对我极为照顾,其他人对我也好,我突然很害怕会失去这一切。”
怜幽又轻叹一口气。“其实我真正难过的,是你始终昏迷不醒。每当看到爹娘为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就觉得不忍心。他们那么好的人,不该受这种苦。虽然我懂事不多,但多少也感受到很多人在看慕容家的好戏。我一个平凡女子,无能帮忙什么,我只能求上天让你快快醒来,因为我们都需要你呀!”
慕容云樵将欣赏的眼光从怜幽身上收回,瞬时变得冷峻,想必那些觊觎慕容家的人又在伺机而动了。
“少夫人,堂少爷来访,正在大厅里等候。”外头传来家仆传报的声音。
自从慕容骥偕同夫人前往湖州祭拜她娘后,家中接待客人之事便落在她身上。但接待慕容义飞?怜幽不禁皱紧眉头。她见过慕容义飞一次,是在婚礼上。慕容义飞显然在女儿楼见过她,所以那天对她诸多不敬,充满淫秽。不知他今天来访,又想做些什么?真不想见,但又不能失了慕容夫人的身份。
怜幽内心一阵烦乱,但还是回道:“我马上就来!”
“怎敢劳烦堂嫂,我自己来就行了。”
房门蓦地被推开,慕容义飞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反手扣上门,这个举动令怜幽心惮。
“堂少爷,有事吗?”她笑得有些勉强及……害怕。
“没有,只是顺道来看看堂嫂。堂兄昏迷不醒,我怕堂嫂寂寞。”他的口气充满了淫秽。
怜幽捉紧桌脚,有些颤抖。
“不必了,我很好,感谢堂少爷的关心。如果没什么事请至大厅,我随后就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会蜚短流长的。”
“怎么会没事呢?在大厅里很多事都不方便,就在这儿好了。”慕容义飞坏坏地笑了,那邪恶的眼神令怜幽浑身打颤。
“请你自重一点,堂少爷。”怜幽强作镇定,摆出慕容少夫人该有的威严。
“慕容云樵早就是半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我不懂你还守着他做什么?慕容云樵有的,我也有。他有万贯家财,我也有;他有势,我更有。他现在这样,难保将来慕容世家不归我所有。更何况,我比他还强健,他不能满足你,我行呢!”他轻佻地盯着怜幽全身上下瞧。
怜幽气愤地涨红脸。“你……你怎能如此厚颜无耻,他是你堂兄,我是你堂嫂啊!”
她绕过桌缘,往床边移动。她颤抖地握住床上的慕容云樵的手,紧张害怕的她,并没有发觉到自己握住的是只温暖的手,而非以往的冰冷的手。
慕容义飞笑了起来,有着轻慢与不屑。
“堂兄?哈!从小到大我听的够多了。够了!堂兄算什么?他不过早我几百天出生,就注定一切都要比我占优势?我不像我那老爹,晚了个一年就甘心屈于慕容骥麾下,我不会那么孬!我只想拿回我该得的。没道理我晚他出生,就活该守慕容世家微不起眼的那丁点家财,而让慕容云樵坐享其成!谁胜谁称王!活该老天要亡他慕容云樵。哪!我说,小美人,你不妨也顺了天意,投入我的怀抱,我能满足你,无论是享受或义务。”说着,慢慢向怜幽靠近。
“你别过来!”怜幽大喊出声。
“如果你这是欲迎还拒,那么,很好,你成功老”
“你再过来,我就喊了,到时,家丁冲进来,看你脸往哪里摆。”
“好啊!你喊。观众愈多,也许愈能撩拨我的兴奋。”
“无--耻。”怜幽气得满脸通红。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慕容义飞就泼她一桶冷水。
“你喊啊!如果在东院‘正浩楼’的声音能传到西厢房的话。”说着,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可能!阿初和小岚都在外面……”怜幽的信心有些动摇,顿时有四面楚歌之感。
“如果你不信,你喊呀!”慕容义飞逼得更近。
怜幽一面拼命往床上缩,一面声喊着:“小岚,阿初……来人呀!”
绻情伴君心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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