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晴不断的呼救,拼了命的想站起来却敌不过水流的力量;就在她即将放弃之际,身子突然腾空,还来不及细想发生什么事人已回到岸上。她落水时喝了好几口水,以致上岸时无力的趴在地上咳得厉害。
“喝个水也会整个人栽进水里?真不愧是深宫内院里长大的,娇弱不堪呵!”宇文革月高高在上的嘲讽她。
此时一阵风袭来,她耐不住寒冷的打了个喷嚏。
“站起来!”
她顺从他的命令站了起来,湿衣服贴在身上的不适再加上冷风的吹袭,让她瘦弱的身子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一般。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只见他捡拾一些干柴搭成一个烤衣服的架子,并在下面生火。
“过来!”
她依言慢慢靠近,才一走到他身边,他就要她解衣。“我……不用了……”
他冷冷的看着她,“我说要你解衣你听不懂吗?难不成需要我帮你?”
她闻言吓得杏眼圆睁,反射性的猛摇头,他不会真的动手替她宽衣吧?
“不需要就快脱,要是你受寒了,我可还得浪费医药费替你找大夫,脱了衣服就晾在这架子上。”他说完转过身去挑弄柴火,让火烧得更旺。
她迅速的脱下身上的衣物,并将衣服晾在架子上,自己则藏身在衣服后面。此刻她身上仅着亵衣和亵裤,羞红了整张脸。“谢谢……”
“为什么要跟一个夺走你荣华富贵的男人道谢?”他面无表情的堆添柴火。
“因为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荣华富贵?”她的身子还是抖得厉害。
宇文革月默默的起身去取来披风,二话不说的丢到她身边。“天真,你根本不知道到杭州后你的生活会有多苦,到时你会恨我今天将你从水里捞起来。”
她灵巧的裹上披风,“不会的,对我来说荣华富贵不是最重要的,就算失去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天天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对他露出一抹耀眼的笑容,让他的心为之一震。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从小娇生惯养的格格想法怎会如此超凡?
“哼,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你所重视的人了,不是吗?”他残酷的说道。
她低垂螓首许久,一声都不吭。
正当宇文革月沉浸在胜利的快感中时,她却又抬起头来冲着他笑。
“笑什么?”
“就算再也见不到他们也无所谓。”就算她不在了,他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宇文革月因她的笑容而动怒,他粗声粗气的要她闭嘴别再开口说话。
一开始,滟晴很合作的闭上嘴噤声不语,不久她就按捺不住地再度开口:“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不是说了要你别开口吗?”
“你给了我新的名字,也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宇文革月考虑了一下,才不耐烦的回道:“叫我庄主就成了!”
“庄主,你为什么……会将我从宫里掳走?”她问得小心翼翼。
“你想知道理由是吗?”
她理所当然的点头。
“也对,总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失去你原本的生活,捉你做替死鬼也该让你知道为什么而死嘛!我就告诉你原因……其实你只是我用来报复康熙的一颗棋子罢了,我掳你出宫是为了让康熙也尝尝和我一样的痛苦!”他气愤的捏碎手中的干柴,眼神逐渐变得残虐。
滟晴看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为什么要报复我皇阿玛?”
他闻言斜睨她一眼,“好,今天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就当是对无辜的你的补偿吧!”
他痛苦的说:“在我届弱冠之年时,我爹为我娶了一房媳妇,那温柔娴雅的女子名唤玉嫣,我原本很是排斥她,没想到她的温柔和宽容逐渐的软化我,我的心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沦陷在她手里。不久我们有了孩子,当我们正沉浸在幸福的殿堂里时,没想到……我爹却为了替他被诬陷叛国的好友脱罪而得罪朝廷的一干奸臣。
他们不断在康熙面前进馋言,最后,一张圣旨就将我宇文家满门抄斩。一百二十条的人命呐,一夕之间全都踏入黄泉国;就连我那无缘出世的孩子也无法幸免于难,随同我最爱的女人离开了我,独留我一人尝尽丧妻丧子之痛,及无法克尽孝道的遗憾!你能懂那种痛吗?”
每每回想当初和玉嫣在一起的日子,就有一股椎心刺骨的痛不断侵袭他的心;多年来,他试着淡忘,谁知越是想忘,那痛就越明显的盘据在他心头。
他心中的痛她完全能体会,因为他的痛苦此刻正源源不绝的倾注到她的心房。原来他曾经历过这种事,难怪他会那么憎恨皇阿玛;正所谓父债女偿,皇阿玛残酷的夺走他最重要的人,这错误就由她来弥补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只能够道歉了。”她低下头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反正你多的是……时间补偿我!”
康熙欠他萨尔都家的,他要连本带利从康熙最挚爱的女儿身上全数讨回!
“如果你想报复我,我也不会有怨言,只要这能消弭你的仇恨,要我做牛做马我都甘之如饴。”
“哼,你想得倒好,不过事实永远是残酷的,它不会照着你的希望走;就算有一天你为了补偿我而失去性命,我心中的仇恨也不会因此随风消逝,更不可能会为了你的死而动容!”他死瞪着她,仿佛恨不得她此刻就驾鹤西归似的。“我……”滟晴才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给打断。
奴婢格格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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