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回风满头大汗的呆坐着,忽然手忙脚乱的在身上七摸八找,摸到缠在脖子上的粉红色香包,握在手里,呆滞的状况才好转。
「做恶梦了吗?」他担心的望着她惊魂未定的小脸。
她点头,开始哽咽,「我梦见我在杀人,我身边有好多好多的死人,他们满身都是血,有的还没有胳膊、没有头……我听见自己笑得很开心,好像杀人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说到后来,她已经泫然欲泣,偎近殷若楼寻求安慰。
殷若楼皱起眉头,有些明白了,「妳说的那些人是不是都穿着盔甲?」
「他们穿的衣服都是铁的,硬邦邦的,很笨重的样子……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我变得好可怕啊,身体不受控制,一直杀一直杀,还有血溅到眼睛里,我会不会中邪了?我不要变成杀人魔……呜呜……」
「那不是杀人魔……」他拍着她的后背,费心思的找解释。「那是上场杀敌的将军,为了保卫国家,很伟大的。」
她第一次做这种梦,她的记忆开始恢复了吗?没来由的,他有些心慌……
「不要,我不要杀人,不要做将军,我和若楼一起开扇子铺就很开心了。」
「好,我们就一直开扇子铺做夫妻好不好?」
她这才破涕为笑,看见他的笑容,她就觉得好心安。
殷若楼望见她攥着的粉红色香包,一种奇异的感觉掠过心头。「回风,妳还记得这个香包从哪里来的吗?」
骆回风摇头,自己也很困惑。「从我醒来后它就一直在我身上,直觉的就是很宝贝的东西,握住它就像握住救命稻草似的,什么慌乱、不开心的事一下子全都没了,我以为是你给我的,难道不是?」
「不是。」连他也好奇这个香包从哪里来的,难道她以前有别人让她刻骨铭心?一这么想,他的心里头顿时不太舒服,他伸出手。「回风,这个香包交给我保管好不好?我改天亲自做一样东西跟妳换。」
骆回风瞧瞧香包,又瞧瞧他。「为什么?」
为了……他摸摸鼻子,说不出他的不爽,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唉,他殷若楼何时堕落到这种地步?
「妳总听说过定情信物吧?妳把妳最喜欢的东西给我,我把我最喜欢的东西给妳,表示我们相亲相爱。」此刻,他的睡意全无,心思流转,就为了骗她的香包。
「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我们以前没有定情信物吗?」
「有啊,但是这个香包不一样。」他睁眼说瞎话,「我们相识就是因为这个香包。」
「咦?」有故事听,还是自己忘记的往事,骆回风也打起了精神。
当初后悔了八百万回的相识,殷若楼此刻想来,散发甜蜜的温馨,全是因为心境的不同。
殷若楼微笑着讲起来他们的初遇,当然,情节该删的地方他是不会手软的。
骆回风一边听一边点头,心思却悄悄的转回香包上,能不能留住宝贝香包,然后把若楼承诺亲手做的东西骗到手呢?宝贝不嫌多嘛!
第十章
「咳咳!咳咳……咳……」
殷若楼很少生病,殊不知很少不代表不会生病。一大早上起来他就觉得嗓子痒痒的,头也晕晕的,连向来舒畅通气的鼻子也不争气的流下两行鼻涕。
「若楼,你生病了?」骆回风担心的抚上他的额头,「你的头好烫。」
「可能受了风寒,吃几帖药就好了。」他吸吸鼻子,带着鼻音道。
这几天夜里骆回风不时的做恶梦,每次她惊醒,他就撑着眼皮抚慰她的不安,当他自己敌不过周公的召唤重新人梦时,她就扯被子,挖他起来接着聊,让他黑眼圈越来越严重。
真是的,也不见她困,天天神清气爽,他却连病都染上了。
「那我们去看大夫。」
「不行,王员外的女儿说好今天来拿她订作的羽扇,咱们不能失了信约。」
「那你告诉你的病,让它等明天再来。」生病重要还是挣钱重要?
殷若楼笑着点点她因为担心而噘着的红唇,「我们师徒在山上时,生病都是自己去采草药吃,这点小病自己就能搞定。待会儿我写一个方子,妳去隔四条街的『仕人堂』拿药好吗?」
「你自己治得好?」她很怀疑。
殷若楼笑而不答,转身拿了一张纸,写了一些草药名,然后得意洋洋的交给檀口微张的骆回风,「妳相公我还是有些本事的啊。」
臭屁本事!骆回风白了他一眼,硬把惊讶压回去,免得他得意忘形,「是啊,你这么高兴,不咳嗽,也不发烧了是吧?」
「咳咳……」不提还好,一提他嗓子眼又痒了。
「你等着,我快去快回。」不敢再耽误时间跟他闲扯,她心疼的捏起墨迹未干的药方就跑。
挥舞着没干的药方跑了两条街,她刚想停下来看墨迹是否干了?眼一花,一个黑衣女子擦身而过,撞了她的肩膀。
「什么人哪?撞了人抱歉也不说。」她回头望了一眼匆匆离去的女子,那神秘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原地。
方才惊鸿一瞥中,骆回风看见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那冷漠迷离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是谁呢?她边定边想,记忆里有一个人呼之欲出,就是看不清他的脸庞。
骑驴找驸马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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