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中邪一般,池以桓根本想也没想就马上扭回头,把方才的想法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去,盯着曼臻。
就像方才那一场车祸,他只是对上了曼臻那双熟悉的眼,就什么也不顾的跳下车,顾不得更多了;又好像三个月前的那条项炼,他根本没预设什么,可总是不期然的想起曼曼,甚至在对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为她买下了那条项炼。
那是惩罚。
惩罚他这些年来对太多女人的无心无情,所以才跑出了这么一个曼曼,惹得他失魂落魄。池以桓在心底叹息,又难以控制的偷偷看了曼臻一眼。她的侧脸是那样漂亮而美好,细致得像是一尊瓷娃娃。
她想说什么呢?
“你结婚了吗?”她蓦地问,没想到惹来前头的司机一声闷笑。
“艾伦,你笑什么?”池以桓眯起利眼。可别让他在曼臻面前丢脸。
“池先生怎么会结婚呢。这位小姐,你肯定不太了解池先生。”艾伦憋着笑意。
曼臻静了一下。“也对,我怎么会这么傻呢……”那样放荡不羁的池以桓,离婚姻太遥远了。
唉,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是相近的吧。
一样可怜。
车子停在一幢白色的精致楼房前,池以桓却仍是坐着不动,为曼曼方才那抹有些自嘲的浅笑。
“池以桓,你怎么了?”曼臻问道。
池以桓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像是中邪了似的,声音好轻好低,只有曼臻能够听见……
“我可以是很容易被征服的,只要你愿意。”
天!这是一句怎样煽情而露骨的话!
曼臻的脸蛋火速烧红起来。那句话所含的爱意太明显,让她难以思考、难以抗拒、难以回答什么……
她深吸了几口气,拖着一身湿答答,亦步亦趋的跟在池以桓身后。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的女人还不够多吗?为什么偏要来招惹她这种平凡的人呢?
可是他方才的语气是那样真挚。曼臻迷惘了,恍惚问,她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黄昏,池以桓也以同样专注而诚挚的眼神看着她……好像想倾诉些什么,但找不到出口、找不到能接收的地方,于是他收敛起那些情绪,失落而怅惘的又再看了她一次。
他,是不是也同样怀念那个黄昏?
曼臻的叹息好细微,可情思很复杂。
“毕竟是四年前了呀……”她低低呢哺。四年前的她,的确曾在心底偷偷地喜欢池以桓,可是毕竟已过去四年,她再也不能回头、再也不敢尝试,只能从平凡安定中窃取一些安全感。
“什么四年前?”池以桓蓦地停住脚步,疑惑的回头。
“啊!”她吓了好大一跳,勉力摇摇头。“没有、没有……”
“你在害怕吗?”他朝她靠近了一些,垂眸细细审视她,漂亮的眼睛闪过一瞬奇异的流光。
“没有。”曼臻别开眼,低声抱怨;“不要靠这么近啦。”
池以桓一愣,轻轻点了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身去。“浴室就在楼上,你自己上去吧。”
“喔,好……谢谢、谢谢。”她有些狼狈的上了楼,池以桓的目光太灼热,让她只想快快逃离。
“曼曼,小心一点。”看着她的背影,他决定好心提醒一下。唉,为什么她会这么惧怕他呢?
“好,我会小心、我会……”
砰!
她跌倒了!
曼臻以奇怪的姿势趴伏在地上,欲哭无泪。
跌倒、跌倒!跌倒这种事不是小学生才会发生的吗?她已经二十二岁了耶!身上一身湿黏已经够惨了,还来个跌倒……
“曼曼,你准备告诉我你跌倒了吗?”池以桓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在她身旁,他蹲下身子,好温柔的垂眸凝视。
曼臻慢慢的收拢一双长腿,狼狈的坐起身,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股恨意。“没有。我不打算这么做。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也不能。四年来从来没有人陪她,从前不需要,今后也不会需要。
池以桓静了半晌,仍是那样温柔的目光,他无声地叹息了。“……我可以的。”弯下身,毫不费力的将她打横抱起,可藏在眉问绉褶里的是最深的心折。
谁可以告诉他呢?曼曼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曼曼,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他蓦地俯下头,离她好近,鼻息浅浅的打在曼臻秀气细致的脸颊上。
“喂!”曼臻惊呼,没有想到池以桓竟然这样疯狂。
“……你先洗个澡、换好衣服,我们再来好好谈一谈吧。”池以桓小心轻柔的将她放在浴缸前,丢下这句话后就带上了浴室的门。
他刚才,是太冲动了呀……
曼曼太害羞也太封闭,他要很小心、很谨慎才能捉住这只小鸟儿。
再也不想让曼曼这样离开了。
*
等曼臻换好一身干爽舒适的T恤出来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那件衣服宽松的套在她娇小纤细的身上,袖口卷了又卷,才勉强露出玉白的手掌,刚刚吹整过的蓬松及腰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后。
情非得已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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