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只要日后你卸下俗务,就来越国找我,问这姓范的吧!他会告诉你我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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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女的回眸一笑不是百媚生,她带有的甜美与纯真,才是令人目不转睛。
这少女很美呀!她的剑术也能够与刑彻并驾齐驱,再过几年,两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对天下无双的璧人。残月心想。
"为何默不吭声?"刑彻冷不防的开口。
初次相见,是在两人少年十五、十六时,那时的她骨瘦如柴,他还以为她是个十岁初许的小丫头;二次相见,是与义父诀别的那日,她变得修长,也亭亭玉立,他一度还认不得她;今日三次相见,两人短暂的交手、暧昧的纠缠,那抹黄影已在他心中刻上痕迹。
她总是安静得像个影子般隐於人后,然而,他就是明白,她有很多话,只是放在心里。
"你是打定主意要去了?"她问他。
"巫术我是不会,但我知道先前湛卢宝剑已破了你的咒术,想必我能进得了吴国了,现下你还有何能力拦阻我?"
他的确老成得多,不再是鲁莽的少年了。
残月没有多加抵抗,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你知道刚刚那个姓范的是何人?"
"越国大夫范蠡。"他给了她答案。
"吴越两国相争多年,越王句践在吴国受过不少屈辱,他这下子是借花献佛,顺势借刀杀人,越国只是在利用你。"
"那又如何?"桀傲不驯的语气,显露出他隐藏的真性情。
"你不顾你义父的遗言了?"
"事不关己,於你而言自是无关痛痒,身为人子不报此血海深仇,我是枉在人世。我且问你,若你父母遭人所害,就不报此仇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直、问得深、问得如椎刺心,而她却回答得很淡,"那又如何?有的人纵是知晓父母遭人所害,仇也无从报起。"
是呀!她连父母生得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报仇?也许就另一个层次来说,只是个好遥远、好飘忽的梦想。
眼前女子眼神空虚,淡淡的悲哀,却比浓烈的仇恨还要慑人。刑彻愣住了,分不清楚这是什么感受。
也许就是这般无根无萍的飘忽,在他面前,她显得平淡与渺小。
这样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他对她产生更深一层的好奇。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阻我回吴国?"
"我虽是女子,也知道人生在世要讲一个信字,我受伍大夫所托,自当实践诺言。"
"若非我义父之托呢?你还要阻止我吗?"
为何她感觉到他一句一句的探问,犹如一层一层的抽丝剥茧?
"我不知道。"她皱眉,知道他的话语探到她内心深处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心一揪起,似乎连刚治的内伤都扭了起来,她苍白的脸蛋透露出身躯的痛楚。
初见这女子时,刑彻只觉得平凡无奇,姿若蒲柳;再仔细一瞧,她却有一股似水般的柔弱风骨,楚楚可怜;而她谈吐之中的云淡风清,又隐藏著一丝神秘感。
她的神韵气质,足以唤起每个男人的劣根性,那种令男人深人骨髓也要一探究竟的神秘吸引力,他猜想这是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魔力。
"湛卢的剑气是这般容易治的吗?十五日内每六个时辰就要疗伤一次,才能根治。"
他的手扶住了她的纤腰,彷佛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你……"她正要斥责他的无礼行为,突然感到身子一软,只好忍住靠在他的身上,"疗伤?你要给我疗伤?"
"是呀!就同刚刚那般,你我二人赤身露体……"
残月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的笑语,"胡说!你给我治伤为何要……要赤身露体?!"
"我施展内功给你治伤,满身大汗,不脱下衣服岂不要活活闷死我?"他发觉自己爱煞了她嗔怒的模样,这是她最灵活的神态,他私心想望不让任何男人瞧见。
"活该闷死你!"她对他真是咬牙切齿又莫可奈何,在他面前她真是狼狈到底了,连口舌都占不上便宜。
刑彻闻言放声大笑,这么多年来,他好久没这般开心了。
搂紧怀中的女子,他施展轻功越林腾空。
山野密林间,传来不甚清楚的对话──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到深山去偷拐抢骗,外加奸淫掳掠。"
"我警告你,再不放下我,待我灵能一恢复……"
傲情残月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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