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葵妙,不需要转头去看,他也知道这人是她。
他心里有些些的欢喜。
背对着他的人儿像累极的叹了口气,头往他这儿偏了偏,邬谚忍着主动开口的冲动,当他不知道阿妙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时,他是不会随便开口的。
那人儿像撑不住似的又往他的方向偏了偏,短短软软的卷发像云似的拂过了他的肩,而邬谚居然心跳加快了。
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想念她蓬乱的鸟窝头。
深棕色的鸟窝像察觉自己的脆弱,连忙挺直身躯,可没几秒,又软弱的垂向他的肩,这次,是再没有抬起来了。
邬谚笑了。
他就知道阿妙离不开他,他就知道阿妙是依赖他的,这阵子见她强撑着,连话也不跟他说一句,他就曾偷偷的猜想,依阿妙的性子绝对撑不了多久的。
记得小时候她也曾生过他的气,还不是只冷战了一个下午就又黏回他身旁,这次还撑了好几天呢,害邬谚都开始全身不对劲起来,还好——
「阿妙——」他心软的转头跟她说话,恰好看到她紧闭的双眼。
邬谚的身子一僵!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主动示好,方葵妙只是坐在这休息罢了,大约是累了,不小心睡着又惊醒,最后还是控制不了的沉入睡眠,她的卷卷头,只是习惯性的往支撑处靠……
她根本不知道坐在她身旁的是他!
邬谚突觉一股火气直往上冲,更糟的是,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火气是朝着谁冒的,是阿妙?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笨家伙不知道身旁坐的是谁,头就随便往人家身上靠,让他兴起一股敲她头的冲动。
他有多久没敲过她的头了呢?一想到此,手指便开始痒了起来。
「该死!」厌恶这样陌生的自己,邬谚突地站起身,不顾睡着了的方葵妙——自然更不会去理舒人杰,低咒一声走下看台。
头靠着的东西突然消失,方葵妙的卷卷头顿失重心的往下一点,她茫茫然的眨眨眼,转头看了看四周。
云淡风轻,附近有另一个睡觉的人,但没有邬谚。
身子一蜷,她将头埋进身上的外套里,低声的跟自己说:再睡吧,再去见梦里的他……
☆ ☆ ☆
邬谚的脾气愈来愈见火爆,看到这样的他,让人很难相信他曾是斯文有礼的。如此的变化,身为好友的舒人杰与杭尚伶最是清楚不过。
窝在系办里,他们小心翼翼的看着处于低气压状态的邬谚。
偏这种时候还是有些不长眼的家伙摸上门来。
「邬谚,」企管系的大混仙直接走到他跟前,像完全没看见罩在他头上的乌云,大混仙像好兄弟似的拍着他肩耪,「这次又要你帮忙了——」
「不帮。」邬谚平板道。
大混仙自行其事惯了,根本没注意到他不同以往的反应,「别这样嘛,欠你的人情我一定会还,喏,这次是财政学,你跟劳教授熟,帮帮忙,请他别当我——」
邬谚这次连话也不说了。
「邬——」现在才发现他全身盈满的冷肃气氛,大混仙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舒人杰和杭尚伶。
两人耸肩。
「我……我看我下次再来好了。」大混仙摸摸鼻子走开,走到门前还不死心的回过头来,「邬谚,如果你心情好点了,就麻烦你跟劳教授提一声,拜托你了。」
前脚才走一个,后脚又进来一个,这次是个老教授,手上捏着纸笔,头也不抬的说:「邬谚,麻烦你一下。上次你跟我说的那支股票真的涨了,我照你说的在差不多的点数就收手,所以才没被套牢,这次我看中这支,」老教授的眼净盯着手上的纸张,「你帮我看看怎样?」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回声,老教授抬起头来,正好见到邬谚离去的背影,他惊诧的望向匆匆跟去的舒人杰,再望向依旧坐在那的杭尚伶,「邬谚怎么了?」他一脸讶异,「吃错药了?」
「不知道,」杭尚伶一脸无辜,「大概是生理期吧?」
「生——」老教授瞠目!
☆ ☆ ☆
门外。
「喂,邬谚,你别这样好不好?」舒人杰无奈的唤。
一样不回话。
「拜托!没见过哪个男的像你这么难搞的,」他喃喃抱怨,「事情其实简单得很,你去跟阿妙说个好话,再跟她妈说个好话,一切不就没问题了吗?」
问题就在于,邬谚根本理不清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在这种状况下,他要以什么立场去跟人家说好话?
「你这样简直就像跟女朋友斗气的蠢男人……」舒人杰半自语的说。
邬谚回头瞪他一眼。
「本来就是好不好,」舒人杰才不怕他,「跟你说,女孩子就是要哄,阿妙只是在生你的气。哎,每个女孩子站在她的立场都会生气的嘛,你就好声好气跟她说两句,说你对她好全是为了喜欢她,才不是为了那狗屁交易,阿妙这么喜欢你,一定一下就原谅你了。」
邬谚没理他,紧皱着眉,看来像只牙痛的熊。
傻女胜利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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