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瞧,瞧见骥少纵,他抹抹眼角吓出的泪,说:"小白脸,你也在,太好了。"
"小白脸?"魏摩纪勾视骥少纵,扬起的笑容中有着诸多臆测。
"住嘴。"骥少纵盯着松爷,等待下文。
"女房客……"松爷指着楼上:"死……死了……好臭……"
仍由骥少纵背着的徐舞文拍拍他的肩膀,像驱策座骑般说:"快,上三楼!"
骥少纵大步跨上阶梯,其他人跟在他身后。
来到三楼女房客的房门前,松樱舍的几只动物,狗鹅猫猪也都在。
"放我下去!"又拍拍骥少纵的肩膀,令他曲膝、松开手。她离开他的背,右脚及左脚脚尖着地。"唔……"
一阵浓厚呛鼻的酸臭味传出,呛得在场的人蹙眉、掩鼻。
"阿弟。"徐舞文习惯性地唤大狗阿弟当前锋。
向来愣头愣脑、只会一个劲儿往前冲的阿弟却力不从心。
"呜……"阿弟闷哼一声,垂头,立在离门三步远的地方不动,尾巴垂夹在后脚之间;在它背上的白鹅大卫脚滑了一下,跌落地面,像被臭味薰得头昏脑胀。
猫咪小米和迷你猪美美躲得更远。松爷走过去,难得轻易地抱美美入怀,但一回头、跨出步伐,美美立刻惊慌地跳出松爷怀抱,缩躲回走廊角落。
徐舞文想起平时不只骥少纵怕女房客,动物们也怕。
"沈小姐?"徐舞文敲房门。尽管心里因为爷爷说女房客死了而发毛,在这种无人可依赖的情况下,她只能自己来。"沈小姐?"
又一阵恶臭窜入鼻腔,徐舞文有些反胃。她侧耳,听见房内似乎有沙沙的声音;握住们把,发觉没有上锁。
"沈小姐,我开门进去了。"
徐舞文一推开门,先前一阵一阵传出的臭味,立刻一股脑如惊涛骇浪般袭来!她掩着口鼻,硬是往内走,脚步因左脚扭伤而有些跛。
偌大的房内空无一人。
"爷爷。"声音因掩着口鼻而有些闷响。"爷爷,你去开……"徐舞文回过头,除了她外,所有人都还在门外。
她非常受不了地翻了下白眼,躲在门外窥探房内景象的众人这才缓步前进。骥少纵在前,罗成和松爷贴在他背后;从他不太情愿的脚步看来,他是被两人推着进门的。
徐舞文仍觉反胃,不知充斥房内的臭味源自何处。仔细想想,她好像两三天,不,四五天没看到沈小姐进出了,可是,这是常有的事,她原已习以为常。
而方才门外听见的沙沙声,进入房内后,是清楚的哗哗水声,徐舞文望向水声来源时,听见松爷捏鼻呢喃:"好臭……"
的确,房内的味道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怎么也无法适应。那是以臭水沟的泥巴为主,混杂着腥臭,还有不知什么东西腐烂掉了的味道。薰得人脑部神经麻痹,无法思考。
徐舞文轻跛着脚,上前打开房内两个大窗户,窗帘因旋进的山风而半飞起。
徐舞文迥身走向众人,视线正落在房内正中央的木制矮桌上时,窗外一阵强烈的风刮进!
桌上纸张被吹飞起,众人惊叫:"啊--"
碰!碰!连着两声门板用力合上的声响,众人又是惊叫:"啊啊--"
惊魂甫定,骥少纵闪避徐舞文不可置信的视线,摘下被吹飞到松爷脸上的纸张,那是空白的原稿用纸。
而两下门板合上的声响,一是房门,一是浴室的门。后者即哗哗水声来源。
"松樱舍有套房?"这他刚刚就想问了。
她有没有听错?他语中竟有埋怨? "贵一千,你付得起?"
徐舞文不屑的口吻令罗成忍不住问:"骥先生,你来这这么久了,还没付房租?"
骥少纵瞪向多话的下属,发现少一个人。"他人呢?"他不是刻意不付房租,是他们一直没向他要,而他也忘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得按月付钱这回事!
罗成晓得他问的是魏老板。"刚刚上楼时说要去上厕所。"然后便不见人影。
"那是……"
听水声,浴室早该闹水灾,不过,现在只隐约看得到浴室门板下闪着快要溢出来的水影;那水,不是透明,而是带着让人心惊的颜色……
"你……你……"徐舞文指着骥少纵,却说不出去把浴室门打开的话。刚才那几声惊叫,她不只听得清楚,还看得很清楚,两个大男人加爷爷一个老男人,三个人都有份。其中骥少纵还有被沈小姐吓得昏倒的纪录。
"唉,算了。"她只能自己上前,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握住浴室门把,一鼓作气地拉开门!
松樱舍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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