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叫我,也不准靠近我半步;总之,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当时的警告和愤恨的怒容,始终在他心间盘旋不去。
呵,竟然要他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茫茫人海中,他们素昧平生、萍水相逢,要是他再出现在她面前,那才叫有鬼罗!
再美的女人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一望即忘,然而她却意外的浸入他的脑海中。
为什么自己老是无法忘记她生气的美颜?
闭着眼,席湛然唇间绽出一抹玩味的笑,思绪一转,又忆起她对自己那两句无缘由的谩骂,可是他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哪两句?
突地,一声声娇柔的怒嚷由树下传进了席湛然的耳里。
“色魔、恶棍、无耻、下流,总之你不是人啦!”
对啦!就是色魔、恶棍这两句。
只是怎么又多了无耻、下流、你不是人这三句?而且这声音还特别的耳熟?
该不会是……
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钻进耳里,他抬首望去。
有人闯入他在这棵树周围摆设的“乱石阵”,这可是他向戊守边疆的六哥学的。
怕五哥和其他仆人进林子来吵他,所以他才在这棵树木周遭摆设了一圈乱石阵,目的是不让闲杂人等轻易的进来烦他。
席湛然讶然的坐起身,居高临下的望向那个正在石堆间胡乱绕着走的纤纤身影。
是她!是那个躲在树后偷看、又骂得他一头雾水的凶女人!
席湛然挑高了一双俊眉,好看的唇漾起一抹浅笑,缓缓的又靠回枝桠上,目光随着她身上的鹅黄色衣衫转。
是什么样的巧合,竟让素不相识的两人再度相遇?
一颗不愿安定的心开始纷乱,稳约的想抗拒什么似的。
席湛然决定对她来个不搭不理,能避则避。
只是他怎么隐隐感到不忍心?
违背不了良心,席湛然凝望着她惶乱、怎么绕也绕不出乱石阵的身影.他有种跃下树去帮她走出迷阵的冲动,毕竟这乱石阵是他席七少的杰作。
只是,他记得她那时又气又恨所撂下的警告,她可是不准他再出现在她面前的。
这……唉,这实在令人为难阿!
席湛然无奈的一叹,缩回正准备英雄救美的脚,干脆先待在树上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再说吧。
反正她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暂时不至于有任何危险。
* * *
柳云昭东走西绕,却还是在石堆中,令她愈来愈心慌。
她无助的抬眼一瞧,只见落日渐西沉,满天灿美的云霞即将让幽沉的黑夜给取代。
这可怎么办才好?迷失在这片人生地不熟的荒林旷野,而在这林子外,迎欢和安乐还等着她罗!
或者,他们该是又急又慌的寻着她吧?
天啊!这是什么鬼林子,这般邪门,任她怎么绕、怎么转,仍旧是走回原地。
啊——谁来救救她?
又绕回原地的柳云昭急得开始有想哭的冲动。
瞧她慌乱得不知所措,席湛然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了,他真的很想下树去救她;不过一想到她曾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他又退缩了。
只见她东奔一会儿又转向西,不一会儿又走进死路里。
“唉!不能转向西的,你要绕向南。哎呀!不能,绕过这颗石头要转向北……啊,你看看你,朝东绕不是又给绕回来了!”
席湛然自言自语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只不过远在几尺外的柳云昭根本就听不到。
眼见天色渐暗,席湛然终究放弃观望,决定冒着被她再度恩将仇报的后果,救人为先。
反正这乱石阵是他摆设的,被她责骂也是应该的。
呵,是活该吧!他自嘲的苦笑。
他内力一提才欲下树,突然发现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在一个急速绕弯后,竟然冲出了石阵,奔到他所立的大树下。
她……竟然破了他所摆的乱石阵!
席湛然顿时愕然,难以置信的盯着树下微喘轻颤的身影。
而意外突破迷阵的柳云昭,则心有余悸的望着方才那一堆乱石处,踉跄的脚步直退,直到背脊抵住树干。
她终于走出那处鬼地方了!
她重重的喘着气,以袖抹去额上、颊上的汗珠,整颗紧揪的心一松。双膝一软的滑坐在地上。
柔柔的晚风吹抚着,拂过她的脸庞,渐渐抚平她紊乱的心绪。
她明白自己已走出那片诡异的石堆,可是却又陷入这片没有人烟的林间。
她是回不去迎欢和安乐身边了!轻柔的风吹在她身上,令她感到万分无助和凄冷。
谁来救她离开这里?她好想回府里、好想爹爹的疼笼、好想娘亲的爱怜、好想、好想……
悄悄流下几滴思亲的泪水,眼下天色渐暗了,而她却还困在这片林子里进退无路。孤伶伶的她要怎么熬过这充满危机的一夜?
娇女休夫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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