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若不答应,她的手肯定脱不了身,为了不让自己昏倒在这屋里,杜昙英只好从善如流。
“嗯,谢谢庄主。”她怯怯回应,许下承诺,心头跃动怦然依旧。
希冀如愿以偿,江天衡心花怒放,使胜对着杜昙英,唇畔漾起一抹柔得几要化出水的笑。
杜昙英又被他的笑容勾得心跳失了序,整个人傻傻和他对望,方才亟思要挣脱的手也忘了动,就这么任他握着。
哎呀呀,他的一举一动彻底牵动了她的喜怒哀乐,这该如何是好?再这么下去,等到她要离开的那一天,她可受得住永远不能再见的痛苦?只怕心会碎了!可……她们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她的一颗心早都是在他身上去了。
各怀心思,各有打算,两颗心在无声中出出交流……
***
衡院,主屋外,院落一角。
适才江天衡和杜昙英两人之间的互动,全落人萧敬天和方采衣眼底。
对于近日观察所得,两人了然于心,彼此心照不宣。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漾着耐人寻味的笑容,极有默契地迈开脚步,走到廊下来商谈。
“衣妹,你说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天意?”
“夭哥,我说这是巧合,也是夭意。”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
“让冥冥天意注定的巧合成真。凤鸣、子夜昙、青青,接二连三的巧合,让人想不做联想都不成。”
“没错,我也发现了,所以我隐瞒了我们俩对昙英姑娘的猜测没对天衡说,这个关键要让当事人自个儿发现,那才有趣。”
“你幄,什么时候也变成老狐狸一只了?”方采衣忍不住取笑。
“呵呵,耳涌目染,谁教我有个比狐狸还狡猾的娘子,跟她相处久了,想不变得精明都难!”
“喂喂,萧大庄主,敢问你这话是褒还是贬啊?”方采衣握起粉拳,准备摩拳茬茬向亲夫。
“好娘子,是褒是贬,还不都是指咱们两个?你就甭跟我计较了呵!言归正传吧,你的脑子活、点于多,你说,再来,咱们该怎么做?”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是咱们本来说好至少要待上一个月的,而且天衡的伤势才刚稳定下来,我担心……”
“这你别担心,天衡的病情已在我掌控之下,更何况有昙英姑娘在,她细心得紧,我已将药方和注意事项交代要当,天衡有她照顾,绝对不会有闪失的。咱们要再留着,铁定坏事。解铃还需系铃人,天衡的心结、无人知晓的过去,杜姑娘是否就是那位系铃人?咱们退一步,躲在暗处观察,定有所获。”
“好,就依你。晌午用过饭后,咱们就向天衡辞行,回朱河镇去。”
第六章
那日,在杜昙英发痴癫傻任庄主握着她的手之际,萧敬天闷声不吭突然进来,吓得她六神无主,霎时生了吃奶力气,抽回被庄主紧握的手,像只受惊的雀鸟蹦跳躲到一旁难堪去。
一切,萧敬天都看在眼里,他强忍笑意,不点破,以免增添杜昙英的难堪。刻意板起往日严肃的脸孔,低声将杜昙英“暂时”请出去。
杜昙英一听,一脸如获大赦的模样,感激涕零道声谢,便狼狈逃出主屋。直到人走远了,萧敬天才放声大笑,转身面对好友,讨论起正事。
一回过头,就瞧见江天衡纳闷询问的表情,萧敬天眉一挑,决定继续罔顾朋友道义,拿出他娘子惯用的伎俩,来个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敷衍推托到底,急死当事者,他乐当个无事人。
这件事情的发展愈来愈耐人寻味,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一定很有趣,呵呵!
不多扯废话,好友几百年难得当个哑巴,就让他欺负一下又何妨?嘴角咧开坏心的笑容,萧敬天取来纸笔,专心同江天衡询问起那名凶手之事。
***
如释重负逃离主屋,在廊下呼吸新鲜空气后,杜昙英总算有重回人间的感觉。心下正庆幸逃脱成功之际,没想到方采衣款款前来,笑盈盈对她道别,杜昙英当场如遭雷击,任了怔,好些会儿才找回自个儿的神智和声音。
“方大夫,为什么突然说要走?庄主的病况才刚稳定啊!”
“天衡染的毒已被我控制下来,接下来只要依照我的处方,循序渐进,该喝的就喝、该做的就做,康复之时,指日可待。”
“可是……”话唤在喉头,再也说不出口了。不意萧敬天夫妇会提前离开,往后江天衡的安好全靠她一人,又想到自个儿心底藏的事,教杜昙英顿时六神无主,失了主张。
“我们出来也超过半个月了,再不回家,只怕女儿都认不得我们了。家里有要事,我们得赶回去处理,所以天衡就交给你,请你妥为照顾了。”
“……嗯。”杜昙英无奈闷声点头应允。照料江天衡,她自是千百个愿意,可问题是她那颗管不住的心呵……
两人再这么贴近相处下去,她不知她和他之间往后会变成个什么样?她不敢说的事就算极力想瞒,又能瞒多久?最多就是瞒到庄主眼伤痊愈之时……
而到那时,一切真相皆明,他对她会是怎生个看待?是原谅、是忿怒,亦或嫌恶?喜爱,她一丝一是都不敢着想;嫌恶,她万般承受不住……她想爱他,可她够资格吗?
情是注定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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