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消受美人恩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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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因为丰沛的水更显娇艳;树,因为充足的阳光更显挺拔。
  花木扶疏、鸟语虫鸣,还有个声音在回荡--
  「愁音动,泣哀歌,惟君折花月下待。君怜我,红瓦墙,月月圆缺盼出笼。朱冠怒马殷殷过,我仍楼高望紫陌。小杨江,花船头,与君初见犹含羞。秋香裳,紫金华,纵遮粉面莫低头。欲见一面万千难,忝盗片时喜聚首。」
  没有丝竹为佐,也没有人聆听,这歌用着只有那人听得懂的话唱着,一遍又一遍。
  「她还要唱多久?妳知道吗?欢儿。」武溪峡挥舞着拳头,问着同样在练拳的邱无欢。
  邱无欢停下练拳的动作,站到一边看着像只百灵鸟般穿梭在花间的金悦霜。
  自从她醒来后,养足了精神,每天到花园唱歌赏花就成了她的习惯,这么做的用意不外乎--
  「唱到爹受不了,唱到她再也不能唱为止吧!」
  想想,金悦霜真是有耐性,也很有体力,天天唱着同一支曲子,还能唱得这么自得其乐。
  邱无欢凝视着穿梭花间的身影,那股异样的感觉又从心头升起。她是女的呀!
  「我是不介意她这样唱啦!忆姬乡里除了妳,就是妳爹和我了,有个爱唱歌的女娃娃作伴,武师父我也很高兴,可妳爹就难说了!而且她一直唱,都不用休息一下喝杯水吗?」
  武溪峡的疑问提醒了邱无欢,她点了点头,走下台阶。
  「妳要去哪里?欢儿。」武溪峡的拳头仍是挥着。
  「给她拿药去,顺道叫她歇一会儿,也让爹的耳根子清净一下,省得爹太难受。」
  她这样连着唱三天,爹也躲着她三天,在自己的地方还得躲躲藏藏的,未免也太可怜了。
  邱无欢捧着药,心情也同样不好受,两边都是她的亲人,一为天一为地,她既渴望天地重合的那一天,却又不敢奢望自己有见到那一天的幸运。
  她听了太多、太多次了。
  当年,娘做下残忍的决定,让她跟着爹远离皇都,爹心碎的辞去文史之职,许久之后才在武师父的支持下重新站起来。
  那伤、那痛,如何轻易抹去?
  「妳该吃药了。」出声呼唤那步履轻盈,又跳又旋的金悦霜,好奇她是打哪来的好心情?
  若说她金悦霜是朵花,那肯定是朵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即使无法飞上天,也要尽展自己的风华。
  若是她拥有这朵花,该如何让这花甘心留在她身畔?
  「奴家的精神恢复了,以后不劳帅哥哥为奴家费心了。」
  一个优雅的旋步,金悦霜喜上眉梢的绕了过来,顺了顺气,「奴家都唱这么久了,该听到的人也该听到了才对。唉!可惜人家就是不理奴家。帅哥哥,难道奴家唱得不好吗?」
  金悦霜接过药汤,吹凉后一口一口喝着。
  「这与唱得好不好没关系,妳还是放弃吧!碎了的心没那么容易拼回原样的,妳这样一再的往伤口上刮,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这曲一再重复的唱,就等于一次又一次的挖出沉痛的过往,她尚且难忍,何况是当初亲身面对、沥血残心走过的爹呢!
  「奴家不也说过这其实是个误会吗?其间的曲折,难道你们不想弄个明白?」放下碗,金悦霜搭着邱无欢的肩膀,在她身上蹭着,「奴家带了答案过来,为什么你们不肯接受事实?」
  邱无欢抓下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柔荑,被她碰着的地方泛着异样的热,「有法子就引他过来听妳说吧!如果当时不挥刀,何须费心为人止痛?」
  「若要怪罪,帅哥哥只能怪在奴家头上了。错认挥刀的凶手,奴家只能对你们讪笑后回头。只是,答应了人家要做的事,奴家誓以生命来换,该偿的恩,奴家亦不借用命来还,帅哥哥难道信不过奴家的决心?」
  「够了!我不想再没日没夜的照顾妳,妳不舒服,我也不见得快活。除了用生命来威胁,妳就没有其它法子可想了吗?」
  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命?邱无欢莫名的又火气上升!
  「对啊!」金悦霜双手互击了一下,递上一枝捧抱在怀里的鲜花,「帅哥哥果然聪明!奴家受教了。但请问,有什么法子可以让那狡兔出窟?奴家洗耳恭听。」
  巧笑倩兮,一张漾得出水般的娇靥近在眼前,谁舍得拒绝?
  邱无欢没有伸手接过那花,拿过空碗,撇过头不看她,「妳自己慢慢想吧!我帮不了妳。」
  「真是无情,奴家都这么拜托你了,偶尔出卖一下自己的爹也不肯。」收回手,将花放在鼻端轻嗅,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奴家也晓得要想法子啊,只是……」看着邱无欢不感兴趣的走远,金悦霜徐徐拿开面前的花朵,将满怀的花撒了出去。
  「这法子要配合时间,且更伤人伤情啊!」 只不过,时候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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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的阳光依然耀眼,花没枯一株,树也没少一棵。
  但,好象少了什么?
  武溪峡在空地上练着每日必定要走上一趟的拳脚,却总觉得好象少了什么似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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