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纪姑娘的眼光若准,有几分懂得看人,就不会放着闻兄不选,更轮不到我白秦。”
“我眼光不准?我眼光不准?”真想打爆他脑袋!闻家是怎样?他白秦又是怎样?她看得很清楚明白好吗!谁才是自负固执只看得到自己想看的啊!
她吸口气,悄悄握住丈夫的掌,美眸里坚决笃定。
“我已经嫁了这辈子认为最好的人,既然都嫁了,就不劳白公子费心,麻烦你往后要批评要置喙都找我听不见的地方去,要不我就当你是觊觎我才常来我跟前晃!”
“你当自己是什么?当我是什么?”俊容一扯,恨恨道:“罢!如此娇蛮,不要也罢。”原是愿意接纳她,但她执意错嫁,他白秦又何需苦要人回头!
“娇蛮……”她无语,但想想好像也对。“我再娇蛮也有人疼,不用你管!”
白秦仰头嗤哂。“南公子辛苦了,这担子,我不要了!”
“自有适合白公子的担子在等待白公子。”
南若临含笑而立,颀长不动,在她身后像一座山。
她虽像小疯犬护着他对他人吠,但真正泰然守着的,是他。
“是吗?”白秦瞧出来了。南若临不欲争,不欲还口,是因对他抱愧,所以任人挑衅,此等从容不迫与气度……
白秦咬牙,有种输了的感觉。向闻怀誉别过,便愤然回身。
“怎么就走了?都没句道歉吗?”她喊去,白秦却已步入人群中难以得见。
“晓笙往后不会再见到他,觉得可惜吗?”
黛眉扬起,果然那担子来担子去的是在说她。
“以后耳根清静,高兴都来不及,可惜什么?”
“白秦皮相极好。”她爱美物,这也是他当初挑选的准则之一。
“极好有什么用?我两年前就已经挑了最好的了。”
“咳咳……”他毅容薄红,撇头暗自镇定,须臾才把半遮面的手放下。
闻怀誉一旁发笑。
“两位新婚燕尔,我就不打扰了。”循白秦路子,识相回自家宝铺去。
闲杂人等都走光,她爱娇地挽住他手臂。“嘿嘿,咱们继续逛吧。”
“你还不累?”
“不累不累!要给你买生辰礼,哪会累。”
他朗目盈满笑意。“所以才要我陪?”
“是钦,主角儿在,挑礼方便嘛。”远远觑着了笔墨摊,她眼眸闪亮,奔去拾起一支绿筒白毫。
“噫,姑娘好眼光,这支‘翠墨’原乃本届新科状元所有,五个月前他仍是寻常书生,因为阮囊羞涩才让售给小的。您瞧瞧,有此笔,等于有状元郎助威,考榜必能高中,做事必能有成啊!”
“我家相公够有成,不必再往上爬了。”她笑,转身拿给身后人。
“掂掂看顺不顺手。”
南若临黝眸如渊。“我已有笔砚了,惯用十年,还不急着换。”
“喔……”
他看见她略微失望,弯唇要取笔,纪晓笙却紧扣不放。
她幼鹿似的清澈大眼眨巴眨巴,丽容说不出的紧张。
“你连对笔都能有感情而不愿舍,那对我……对我也能一直……不不,十年,十年就好,能十年……不舍不弃吗?”
他轻哂,她的要求还真低。
“我让你不安?”
“有点儿……”见他皱眉,忙再道:“不是你的错,你很好,是我不好……是我……没让你喜爱上……”她越说越小声,头低低,很沮丧,很凄凉。
他的心彷佛被掐住,与当年见她流泪时的感觉无二致,那是一种……
即便周身再喧嚷,耳目中却只剩她的感觉。
他心念一动,到隔壁帽摊抽来一顶帷帽,替她戴上时匆匆俯身啄吻。
纪晓笙长睫讶扬,帽纱却已在眼前落下,阻绝他的神情,也细密笼罩住她的羞怯。
“这是什么意思?”她愣愣看他掏钱给摊老板。
南若临只是压下帽子,让宽大帽檐遮住她半张脸。
那样美丽善睐的明眸,即便有纱阻隔也无法让他冷静一些,方寸间仍骚动得难以自持,像未脱毛的小伙子似。
“……这事,晓笙往后别提。”
“为什么?你后悔了?”
“不,只是……我面皮薄……所以别提,尤其在大哥面前。”
“喔。”短短一声,却盈满喜意。
“咳。”他牵住她,带转了圈。“回去了。”
“咦?可是生辰礼……”
“你陪我吃顿饭就好。”
“可是可是……”这男人急着走,为什么?
南若临垂头匆匆而行,只因方才举动虽然隐密,仍给左右瞧了去。不消多时,他的放肆之举就会成为城里轶闻。
但比起这些俗事,他更不想才被吻过的她受到丝毫注目。
娇花媚艳,只其夫知,千古定调。
两人在大街上的亲密举动传开,一些抵死不弃的商号也只能打退堂鼓,毕竟巧匠身心有主,怎么拉拢都是白搭。唯一还能抢人的,仅靠一匹黄布便轻松得益,大伙知斗不过,便再三警告,眼睁睁看纪晓笙入宫阙。
只想看见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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