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睡床,郑宽卧躺椅,我打地铺。」如霜说。
杜叔伦摇首,「如霜睡床,郑宽卧躺椅,我打地铺。」
「不对!三爷睡床,如霜睡躺椅,我打地铺。」郑宽道。
三人为了今晚该怎么睡,已争论快一个时辰。
气氛僵持不下。
「如霜是姑娘家理当睡床;郑宽驾车需要体力,躺椅较舒服;我打地铺明儿个还可在车上补眠,这很合情理。」杜叔伦想不透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驴。
「三爷是尊贵之躯,怎可窝在地上?所以,当然是我打地铺。我已经很习惯了。」如霜温婉地解释。
只要有遮风蔽雨的地方,她就能随遇而安。
「如霜,虽然你是姑娘家,但三爷是咱们的主子,所以委屈你卧躺椅。我窝地板一样很好入眠。」郑宽坚持。
再这样谈下去,今晚大伙都甭睡。
「我们表决。」如霜提议。
郑宽和杜叔伦齐望向她。
「赞成三爷睡床的举手。」
如霜和郑宽同时举起右手。
「三爷,您睡床。」
杜叔伦无声哂笑。倔强的如霜,他已知接下来郑宽的表情。
「好。刚才的讨论,三爷和我都赞同郑宽睡躺椅,所以也是多数通过。」如霜仿若青天大老爷,拍板定案。
「啊?怎么是这种结果?不表决?」郑宽双眼大睁,看着如霜抱起棉被铺地就寝。
他堂堂一个男子汉,让姑娘家睡地上,传出去,还能做人吗?
「三爷--」他转向杜叔伦求救。
「哈哈哈,认命吧。我也拿她没辙。」他心情愉悦地上床。
不单有美貌,还是个聪颖的女子,他越来越欣赏她。
月到中天。
杜叔伦被细微断续的呼喊声扰醒。
不是郑宽,他睡得香甜,还打呼流涎。
那--是如霜?
走到花厅,他蹲下身将低低啜泣的如霜抱起。
「爹,不要丢下霜儿--我一个人好害怕--危险!快跑--呜--」
做噩梦?
「我在这儿,霜儿别怕。」他将如霜拥在胸前,轻柔呵护。
「不要离开我--」寤寐中的如霜,将杜叔伦化身的父亲紧紧抱住。
「好,不离开你。」把她放在床上,杜叔伦替她盖好被。
「不要走!爹!」她揪住杜叔伦的衣襟,不让他离去。
他急忙用双掌撑住身子,苦笑道: 「如霜,你可知晓刚才我差点吻到你?」
这惹人怜惜的哀伤脸蛋--
将如霜的手反握住,杜叔伦在她耳畔低语:「别怕,安心地睡,我会一直陪伴你。」
渐渐地,如霜的眉头舒展,她不再哭泣呓语,恬静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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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睡到床上去的?如霜整个上午脑子里都充斥着这个问题。
梦游?不可能,从小到大不曾听爹娘提过。
「啊!」马车经过一个大窟窿,差点把她震落。
「抓好,如霜。这段路碎石多,颠簸得很,小心掉下去。」郑宽提醒如霜,她今天有些神不守舍。
「郑宽,你半夜有醒来吗?」
「没有,我一觉到天亮。有事?」
如霜摇头。
那就是三爷了。他何故抱她上床?她有无做出奇怪的举动?
如霜苦恼地思索。
「啊--」她感觉自己被抛离座位,腾空飞起,止不住势地朝地面跌去。
「如霜!」郑宽急忙煞住马车,跳车观察如霜伤势。
「发生什么事?」车内的杜叔伦听到声响,也下车一探究竟。
「噢--」如霜低呼。
「三爷,是我不对,转弯时车速太快,没考虑到如霜,让她摔下车。」郑宽扶起如霜, 「要不要紧?走路会痛吗?」
看着他的举动,杜叔伦半眯着眼冷静自持。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三爷,不关郑宽的事。」如霜扶着腰吃力地说。
三爷生气了,虽然他一个字也没提,但她从他的神情知道,他气得不轻。
如霜低头忏悔。
蓦地,她被杜叔伦打横抱进车内。
「三爷!」如霜惊呼。
「郑宽,开车!」他语气不善。
「是。」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如霜坐到车内也好啦!免得又掉到地面,虽然少了一个可人儿陪伴有些寂寞。
哎,他怎么突然想吃香蕉皮呢?
第二章
将如霜的五官仔细巡视一遍,杜叔伦摸着她的后脑问:「会痛吗?」
花样芙蓉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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