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会放在这里面。”我非常确定。
“别说不可能,找一找。”他将提袋交给我。
死马当活马医,我打开袋子伸手掏了半天。“还是没有。”想了一下我嚷道:“一定是那个男的,在中正纪念堂撞了我两次的那个人。”
“你的皮夹呢?”他问我。
我低头看了一下皮包里面。“还在。”
看了我一眼,他未加评论,接下我手上的提袋,说:“这么也找不到锁匠来开门了,今晚先住我那儿,其他的明天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我颓丧地随他回到他的住处。这是我第一次来他的住处,是独栋别墅型的房子。住不惯公寓,他说。
我带去新竹当睡衣的休闲服已经在中午烤肉时熏得无法穿了,于是,他借了件T恤给我,让我先漱洗净身。走出浴室,发现他也已沐浴更衣,正等着带我到客房。
“怕不怕?要不要跟我一块儿睡?”他问我。看来他还记得我是个胆小鬼。
我摇摇头。他自己说过要我提防他的。
“确定?”他又问。
我点点头。
“那,晚安。”说着,他转身要离开。
不过他的手才碰到门把,我就后悔了。“中中!”
他回头看我。
“我……我还是跟你一块儿睡好了。”我说。
我怕黑,怕陌生环境,怕……鬼,和这些东西比起来,他是最不可怕的。
看着我,他露出一抹笑,仿佛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朝我伸出一双手,我连忙上前握住。
到了他的房间,我毫不犹豫地跳上弹簧床占据一个角落,示威地看着他,不过看到他的动作时,我愣住了。他在……脱衣服。
“你干么?”我瞪着他。
“睡觉啊。”脱去T恤,他仅着一件拳击短裤上床来。
“睡觉干么脱衣服?”
“我有穿裤子不错了,平时我是裸睡的。”
“裸……睡?”我瞪大了眼,随即踢了他一脚。“不管,去把衣服穿起来。”
“你很烦耶,”看得出来,他不耐烦了。“再吵,我连裤子都脱了。”
他的话令我乖乖的闭上嘴巴。可是,我想说话,我想与他谈他母亲的事。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了。
“中中,你妈妈……”才说五个字我又停住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该说些什么。
静了好一会儿,他以肘支起身体侧身看我。
我怕黑,所以他留了盏床头灯,充足的光线让我们得以看清彼此的表情。可是,那对我并没有任何的帮助,因为他的脸上不带任何的情绪,然后,勾起嘴角,他笑了。“你知道对不对?”
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可是我没问,只是盯着他。
“我母亲与体育老师的事。”又看了我一眼,他躺回枕上。
他知道这件事了!难道他父母真的是因为这件事离婚的?想着,我觉得好难过、好愧疚。“对不起。”我说。
他在枕上转过头来看我。“干么道歉?”
眉心一紧,我忽然觉得自己想哭。我发现自己爱哭是因为他,平时的我不爱哭的,可是每回碰到他,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就是爱哭。
不想眼泪流下来,我眨眨眼,转过头平躺着。
“我早就知道了,我还知道她和吴老师也有关系,隔壁班的导师,记得吗?”他的语气轻松自在,令找吏难过。
“我想,大概全校的人都知道。”他嗤笑一声。“她到了美国还是一样,甚至是变本加厉。我爸也是,他们两人或许在相互较量,看谁的床伴比较多吧?”
“他们到底还是离婚了。我爸太嚣张,把女人带回家,就在他们的床上。我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好丑。我妈和我爸打了起来,那个女人溜走了。然后,他们说要离婚。为此他们吵得很凶,因为他们都不要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父母不要自己的小孩?转过头去看他,他没看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再也忍不住,我的泪滑了下来,
“所以我被送去伯父家。伯父他们一家人都对我很好,尤其是爷爷,很疼我,把我当宝。”他还是若无其事地说着,我甚至听到他笑了。“还有,他们养了一只狗,古代牧羊犬,很大,像玩具的那一种,那时候我就想,你一定──”
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我哭了。他起身,将手撑在我耳边看着我,然后抽了张面纸,很轻、很轻地擦着我的泪。
确定我止住眼泪了,他微微一哂。“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其实,他们离婚对我来说是好事。我很庆幸自己到伯父家去。伯父和伯母感情很好,让我发现,婚姻其实可以是很美好的。”
他伸手轻抚我的发。“所以,我告诉自己,将来我要用心经营我的婚姻。我会很疼、很疼我的老婆,绝不让她后悔嫁给我。”
“哦。”我应道,心中竟有些些的酸意,好像在妒忌着那个将被他珍惜疼爱的女人。
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看着他朝我俯下身,然后,吻了我。
再三看对眼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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