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殷大哥與這位小兄弟相熟?」
殷毅簡短地將昨日之事向孟七巧說了,孟七巧掩唇一笑,「好有緣分。」
怎麼回事?懷中那宕觞N忽然熱烘烘的?像要燒化似的?這就是作傩奶摰母杏X嗎?還是連沒情沒感的一口袋子都會認主人呢?會不會一個沒留神,它便會自個兒跳出懷中,教正主兒抓個正著?爾後她就到府衙地牢吃免錢飯?如果給抓了,那阿爺怎麼辦?他一定會難過、自責,更糟的是他日後生活起居誰來照料?日子豈不是更難過,更.....
恍惚驚疑的念頭在曲兒心底亂竄,竟忘了此時此刻自己身處何方,只覺越想越怕。
「小兄弟?小兄弟?」
殷毅這麼一喊,曲兒驀地抬臉看他,全然忘了方才處心機慮想的就是躲過他的眼光。
這下子……唉,罷了,現在自己這張臉上無論是眼、耳、鼻,口想是全都瞧進他眼底去了,再多掙扎也沒用。況且……瞧他眉間神情似乎也未見異狀,也許他并沒發覺那只宕凰底吡艘舱f不定啊!
莫慌,莫慌,說不準眼前這麻煩能避過。曲兒掩飾尷尬之情,刷白著臉笑了一笑。
孟七巧挑唇啟齒,輕聲道:「七巧還未向這位小兄弟還禮呢,我該怎麼謝你才好呢?」
「小事一件,七姑娘千萬別放在心上。」曲兒哈哈一笑。啥都別說啦,快快讓我走就是了。
孟七巧一雙黑溜溜的眼低低地朝人群轉了幾轉,瞬即了然於胸。
她嫣然一笑,「我知道了,希望曲兄弟別賺七巧禮數不周。」
第二章
「咳!咳!」
羡天楼中传来不轻不重的两声咳,却教一干丫头、女侍里里外外地忙进忙出,个个脸上不见轻松。
「小曲子,帮我准备文房四宝。」孟七巧气吁吁地低声说道。
孟七巧自床上缓慢起身,小桃儿见状,立刻拿了件披风盖在主子肩上。
「小姐才退了烧,怎么起来了呢?」曲儿大皱其眉 ;
这是曲儿进到孟府来的第三天。
自她进府后,孟七巧将她打扮成个小书僮的模样,凡是有想到的事,都凈数教给了她。虽然不过短短三天,但因曲儿天性机明灵巧,一些粗浅简单的一学就会,其余的七巧也不迫着她硬懂,待她十分和气温柔。
现下这座羡天楼中与孟七巧最亲近的便是小桃儿与她,两人各有间偏室可睡。尽管一向在孟七巧身边的小桃儿对她总不见友善,不过,孟七巧对她与阿爷的体贴照顾是好得没话说,至于其它琐事也就母需挂怀了。
「不碍事,我写几个字,你替我送去给殷哥哥就是了。」五天前上孟家做客的殷毅,在前两天就驱车回到自家庄园去了。这会儿孟七巧想提笔捎些消息过去。
「不忙写,我这不就来了。」
殷毅轻逸潇洒的身形进到羡天楼,立刻引得小桃儿脸红心跳、曲儿大气轻舒。
「怎么才两天没见就病了?」殷毅扶七巧回床上,拉了张椅过来坐下。
「殷少爷喝茶。」小桃儿捧着温热热的杯子,眼里,心底满是欢喜。
「谢谢。」他眼光扫向曲儿,「还好吗?七巧没有欺负你吧?」
「好过分,欺负我这个病人。」孟七巧故意嗔声一斥,却又忍不住浅笑了起来。「小曲子很聪明,凡事一学就会,这么好的小书僮难道我还会刻薄了她?」
「小曲子?」殷毅抬眼望望曲儿。
「是啊,小姐都这么叫我。」曲儿接过外边丫头送进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向床边。「小姐,吃药了。」
「啊,我来。」
殷毅伸手欲接汤豌,不意却握上了曲儿的手;曲儿微微一惊,手一偏,碗里热烫烫的药汁溅了好大一半出来。
发现了?给他晓得我偷了他的锦袋了吗?曲儿心里冷抽了下。
「你在做什么啊?笨手笨脚的!泼翻了药,小姐的病怎么好?殷少爷烫伤了怎么办?」小桃儿怒气冲冲的斥责曲儿,拿走剩余的半碗汤药,连忙取过巾帕擦拭殷毅的衣衫。
殷毅莞尔,对着小桃儿说:「没那么了不得。药没了再煎、衣湿了再换,小桃儿别生气,皱着一张脸可不好看。」他摸摸小桃儿的头,再瞧瞧曲儿一脸失措样,温柔问道:「没事吧?烫着了吗?」
曲儿连连摇头,「没、没烫着、殷、殷少爷,真是对不起……」现下再见他的面虽已较为镇定,但她偷了他钱囊的歉疚感却是不减反增。
没事、没事,他不晓得的。
她忙着颔首陪礼,殷毅却一把抓起她的手。
「还说没事,你看,给药泼到的地方都发红了。快去上药,不然留下疤痕就难看了。」他蹙眉叮嘱,表情关切。
一直默不作声的孟七巧这时说话了。「小桃儿,你领小曲子去吧。拿杏林居里的祛红膏给小曲子擦。」
小桃儿受命,老大不高兴的领着曲儿往杏林居走去。
临出门前,曲儿回头望了望,只见殷毅清拭完衣摆上的残汁,正拾起脸来对上她。
他摆了摆手,作势叫她快去上药,俊俏面容上的笑意与曲儿初次见到他时竟无二异。
妙手姻缘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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