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眸光睇住她,他微微一笑,「忏悔?道歉?萱,妳想我会做那种愚蠢的事吗?」
好,很好,看来他一点也不为当年的事觉得愧疚。
「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干么非要我住进来不可?」
面对她的怒气,他舒懒的音调慢悠悠的出声,「因为我们是朋友,招待朋友需要什么理由吗?」
「朋友?」她被这两个字窒住,喉咙一阵紧涩,就只是为了这个理由而已吗?不是因为他对她……余情未了?
她真,都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怀有这样的奢想,以为他会跟她一样难忘旧情,如今他们仅是「朋友」,其他的什么也不是了。
「萱,难道妳不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吗?」
「我……」罢了,当不成恋人也没必要翻脸成仇,她逼自己面露笑容。「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好吧,既然你愿意让我暂时住下,就先谢啦。」
离开多年,她一直不曾再回国来,这是第一次,父亲留下的房子她已委托朋友出租给人了,在台湾并没有住处,现下只好勉强的答应。
「欢迎妳,看来总裁也很喜欢妳。」安璋垂眸望向狗儿,掩去脸上闪过的神思。
满姨热络的走过来,接走她手中那只旅行袋。
「石萱,我带妳上去看看房间。」
「谢谢满姨。」跟在她身后走上二楼,石萱一踏进房里,满屋紫色的玫瑰令她目不暇给兼一脸错愕。
满姨笑呵呵的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少爷吩咐我这么布置的,他说妳喜欢紫色。」
石萱神色复杂的望着充满着淡紫色玫瑰的房间,挤出一抹笑,「辛苦满姨了。」
他这么做究竟想做什么?莫非他想……向她示好,跟她复合吗?!
「一点也不辛苦,最重要的是妳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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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石萱闭上眼,努力的想让自己入睡,但却怎么都没办法进入梦乡,她开始后悔答应安璋住进来了。
不知是不是那些紫玫瑰在作祟,昔日的一切一古脑的涌了上来,占据她所有的思维,害她一阖上眼,就见到安璋那张脸在她眼前飘来荡去。
烦死了!她霍地起身,睁开眼,瞇眸瞪着床头的紫玫瑰半晌,仍旧无法厘清他送她这么多玫瑰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索性放弃不想了,在房间做了一套运动后,依然是半点睡意也没有,望向阗暗的窗外,她干脆下楼来到后院。
天上挂着一弯明亮的弦月,空气里浮动着暗香,拂来的夜风夹着一丝寒意,但并不是太冷,眸一转,看到三株老树之间搭着两座吊床。
她随兴的躺上其中一具吊床,双手枕在脑后。
视线穿过枝哑,看着挂在夜空上的弦月,她不禁回忆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
当时来到后院,看到这座吊床,她兴奋的躺了上来,有趣的在上头摇来荡去,然后她问安璋--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还有满姨。」
「我问的是你家人呢,他们没跟你住在一起吗?」
「没有,我爸和他的家人一起住,这是我外公留给我的房子。」
「什么意思?」她皱眉,难道他爸不是他的家人吗?
「我妈过世后,他另外再娶了一位妻子,生了两个孩子,上高中后,我就自己搬过来住了。」
「啊,难道你后母欺负你吗?」她联想到常有后母虐待前妻留下的孩子的故事,马上跳下吊床为他忿忿不平。
安璋云淡风轻的解释,「不是那样,她对我很客气,客气到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客人。我高中时,为了照顾久病的外公,便搬过来陪伴他,几年后外公过世,他把这栋房子留给了我,我就住了下来没再回去了。」
「你一定很难过吧。」
见她为他皱起了小脸,他却笑道:「是有点感伤,但不至于太难过,外公卧病在床很多年了,我想死亡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解脱,他走时脸色很安详。」
「我说的是你爸对你的态度。」
「那更不会了,我跟他一向不怎么亲,没住在一起反而觉得舒服自在。」安璋说得坦然。
见他那么看得开,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一个吊床好像太少了,我再做个吊床,下次妳来,我们就可以躺在上面聊天,妳知道吗?夏天时躺在上面真的很凉快哦。」他笑笑的转开话题。
「好。」
那之后他果然再搭了个吊床,他们两人就一人躺一边,有时候什么话都不说,各自看著书,或是小憩片刻,有时候闲聊几句,有时候他会在客厅弹琴,她在吊床上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后满姨已经做好热腾腾的饭菜。
旧日的时光充满温馨,想着想着石萱不知不觉的沉入梦乡,唇畔挂着甜甜的浅笑,露出右颊的梨涡。
狡猾总裁爱吃醋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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