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回就假装输一下好了……
「噢!」他哀叫了一声,那刀锋刺下去的瞬间还真的有点疼。
「怎么样?就说了你赢不了我的吧!」凤爱单手扠腰,掩不住她得意的笑靥,睇向他,一副可以考虑要不要原谅他无知的表情。
就瞧柳蟠龙一句话也不吭,半瞇着眼,忍着痛从胳膊上拔出那把刀,然后蓦地倚近刀锋,嘴一凑,竟自个儿舔掉了他留在刀上的血。
「你……你……恶心!」凤爱跳脚,失态地尖声骂道。
「对不住,我是想,刀子终归要还给妳才好,」柳蟠龙举步向她走去,对于凤爱脸上的嫌恶不以为意,反倒觉得她这样喳呼乱叫和他挺配的嘛!「听人说姑娘家总是比较爱干净,我……我弄脏了它,当然要想法子替妳抹干净。」
凤爱赶紧阖上眼,一时间,只觉胃里发酸,强忍着喉头中一阵阵的呕吐感。
糟糕,不得了,她甚至恍惚以为,方才他那一嘴舔上去的,竟好似她的脸--
「唔……」此时,另一头的苏流三正奋力地跳,一步接着一步,汗流浃背依旧使劲地跳。
再睁开眸子,凤爱已眺见了那道在混乱中蹦呀蹦的朝她跳来的身影。
「小三子!」她忘情地嚷道,立刻撇下身边的敌手,奔过去迎接苏流三。
柳蟠龙愣住了,脖子一扭,目光紧追着她的身影跑。
她的刀还在他手上耶,就这么撇下不要了吗?怪了,有啥大事会比习武之人手中的武器还更重要?
他愈瞧愈不对劲,愈瞧脸色就愈臭。
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没头没脑钻出来的小白脸是谁呀?凭什么无故打扰他俩的过招比画?
天哪!不会吧?她居然还冲着那来路不明的臭家伙笑!
一股醋酸的滋味儿涌上心头,柳蟠龙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忿忿不平地射向前方。
摹咬着牙,两手各抄起两把不同尺寸的刀,一把是他的,一把则是她的。
「小三子,你到底跑哪儿去啦?大伙儿全找不着你。」凤爱边问,边替他解开绑在手上和脚上的绳索。
「唔……啊……」苏流三比手画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巴不得将这一路上的惊险遭遇赶紧向主子报告。
「喔,我差点忘了,」她先扯下他嘴里的布,旋即再转身,朝沼地上高声一呼:「停!咱们这边已经赢了,大伙儿可以停手休战了。」
她赢了……柳蟠龙暗自扁嘴,是他故意放水让她的好不好?
凤爱从马背上取下那顶镶了美玉的锦帽,按着苏流三的脑袋瓜子给戴上去。「好了,轮到你给我解释清楚。」
「爱……爱主子,小……小三子遵照您的吩咐,一路上都很……很当心,尽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那劫了你的是鬼啰?」
「不……不是……他们是……是人,活生生的、会讲话、会吵架……还……还会揍小三子的一群人。」
「一群?那么到底是几个?匪窟在哪儿还记得不?还有,你是怎么从恶人手里逃出来的?最重要的是,金子呢?」凤爱一古脑的问,眸光轻转,思绪飞快。
苏流三摇头,一问数不知。
他只记得方才在破庙中,眼睛才一睁开,就发觉自个儿眼上的布已被人取下,感觉呢,好象有人存心想放他走,却又不想做得太明显……
而他从头到尾根本都没有机会好好见见那群绑架他的抢匪呀!
就在这时,草丛中忽地冒出一记呵欠声……
「谁?好大的胆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柳蟠龙冲上前,大钢刀奋力一挥,像是要把自个儿的「情场失意」全发泄在这一刀之下似的。
「哇!不要!」
不料,他这厢挥下的草丛里没出声儿,倒是对面的草丛间竟出其不意地响起一阵尖叫。
下一刻,不管这厮的刀再如何锋利、这群人的武功再如何高强,瑟缩在草丛中的赵家三姊妹再也按捺不住骤失亲人的悲痛,全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呜哇……」
「死……死得好惨呀!」
「那么狠的一刀,那家伙一定成了无头亡魂了啦!」
就在这当口,却只见柳蟠龙蹲下去,从乱草堆中拎起一缕幽魂,呸呸呸,拎起一个睡瘫了的俊公子。
「呿!竟是只软溜溜的大懒虫,亏得本当家的还费劲砍草咧!」
「嗯,真痒……好困哪……」赵似云翻个身,一把揽住高头大马的柳蟠龙。
「啊……啊……」苏流三惊慌失措,指着柳蟠龙怀中的睡男子,抬头猛跟爱主子使眼色。
「想起金子在哪儿了?」凤爱问。
「不……不是……是……是他……是他啦!」
苏流三一颗头摇得让人眼花撩乱,不懂爱主子为啥一直老问金子的事?那些金子不就好端端地待在船上的大箱子里吗?
凤爱迟疑片刻,兀自理了理小三子颠三倒四的话,扬手指向草丛,「是他?」
赵家三姊妹一听,歇止了哭声,为了从刀口下救出他们赵家唯一的独子,口径一致地喊道:「不是他!」
嬉凤帖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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