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娇夫 第10章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斯凝玉率先朝他走来,狐疑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两名陌生少年。
  「我娘病了,我得即刻回去。」拉过他的手,从怀中取出一枚东西交到他手上。「收好它,这是我给你的信物。」任狂匆忙交代
  斯凝玉低眸,看见被塞进手里的是枚血红色的玉符,上头雕刻着一只露出獠牙的凶暴异兽,腾云踏雾,气势惊人。
  还来不及开口,她颈间随身戴着的凤形玉佩便被他粗鲁的扯下。
  「这个就权充玉弟给我的信物,在我来找你的这段时日,你安份的乖乖等我,不许去招惹女人。」语气微顿,想起什么,他又补充道,「也不许给我招惹男人。」
  听闻他这一番带着浓浓占有之意的宣言,斯凝玉既愕又恼。
  就连那两名少年闻言也很惊讶。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却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在瞥见大师兄塞进那少年手里之物后,两人皆大吃一惊,那是……碧血令!
  任狂接着转向褚君君,经过她身侧时,森然的压低嗓音。
  「不许打我玉弟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毕,随即驱马与另两名少年疾驰而去,三人三骑,扬起滚滚黄沙。
  斯凝玉只是怔然的目送任狂离开。
  这一、两个月来她处心积虑的想摆脱的人,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送走他,说不清此刻心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股莫名的怅然横溢在胸臆,闷闷地,令人心口有些紧涩。
  这时褚君君柔细的嗓音忽然徐徐出声。
  「斯公子,不是我想在背后道人长短,但我劝你日后最好不要再与任公子有所往来,他这个人……不是善类。」
  片刻之后,斯凝玉才回答。
  「嗯,大哥确实不是个好人,不过……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那是因为他对斯公子怀有不良居心。」唯恐他被蒙蔽,褚君君婉转的暗示她。
  「不良居心?」她愣了下,看见褚君君神色有丝异样,霎时明白她已然看出端倪,不禁微窘。
  「事情不是褚姑娘想的那样,大哥只是……随性了点。」
  「可任公子却只对斯公子随性而已。」她一针见血的指出这点。
  斯凝玉一时哑然,片刻才道:「我想是因为我与他乃结拜兄弟,他自然把我当成自个儿兄弟般看待,褚姑娘不要想太多了。」
  知道她必然把任狂想成是有断袖之癖的人,奈何她扮成亡弟的身份,也无法向她解释什么。
  任狂对自己的好感与喜爱,她自是领受得到,虽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让他看上眼,但相处这段时日来,坦白说,她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只是她尚无法厘清那是异姓手足之情,抑是朋友之情,或是男女之情。
  「希望真如斯公子所言。」褚君君轻浅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适才任公子离去时对斯公子所说的那几句话,以及最后在她耳边撂下的警告,在在都显示出他对斯公子的感情,并非仅是什么异姓手足之情而已。
  不过此际,任狂既已离开,而斯公子自个儿又没自觉,她也无意多说,免得增添他的困扰。
  烟尘落尽,前方黄土官道的尽头已看不见任何踪影,斯凝玉悠悠收回目光,将握在手里的血色玉符收进怀中,伸手扶褚君君上马。
  从此一别,天宽地阔,他日相逢,已不知何朝何日。
  天色熹微,斯凝玉幽幽自梦中苏醒。
  她已有好一阵子没再想起那个人,昨夜他竟会入梦而来!
  春寒袭人,她随手拿了件白色大氅披在身上,立在轩窗前,推开窗子,若有所思的面对满园沾着晨露的春花。
  空气里透着料峭的春寒,园子里的枝头上,挂满了红的粉的白的黄的,各式妍美花儿,掩不住满园喧闹的浓浓春意。
  细数了下,与那人分别至今,一晃已是第四个年头了。
  她一度以为,当年他匆匆而去,也没询问过她家乡何处,应是再会无期了。
  岂料那年过年前,便收到他托人带来之物—一柄古朴无奇,刀刃看似平钝,然而却是柄削金如泥的上好宝剑。
  剑匣里附上了一纸短笺,笺上只书着短短一行草字—
  宝剑赠玉弟
  翌年中秋,她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月余,不久又收到他托人送来的一枚紫果,里面随附的纸笺上写着—
  此果乃是疗病圣药,补气强身颇有神效,盼弟早日康复。
  第三年,她再收到他命人送来之物,是一斛如拇指般硕大的珍珠,木匣里,一样有一张短笺—
  此斛珍珠乃为兄亲手所采,盼弟睹物思兄,勿忘昔日情谊。
  第四年,收到的是身上披着的这件白貂大氅,里面的短笺写的是—
  思弟若狂,期待速相会。
  伫足窗前半晌,忆着昔年点滴,斯凝玉唇瓣挂着怀念的微笑,眸光看似欣赏着园中的百花,眸里映现的却是那抹狂魅不羁的身影。
  直到朝阳升起,伺候她的贴身婢女银儿打了盆水进来,瞧见她静立轩前,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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