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剧就发生在下一秒钟,老天把我由天堂拉到地狱。
阿宽突然推开我,以奇怪的眼神望著我,还一边用手抹著嘴。
“禾禾.....”
“怎么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做错了什么吗?虽然我的恋爱经验不算多,但和一般人比起来也算是个中翘楚, 接吻的技术即使有一阵子没对象练习,还不至于生疏到这种程度吧?
“禾禾,你是不是有蛀牙?嘴巴臭臭的。”阿宽说完,由口中吐出一小片东西放在 手掌中。
我们两个同时看向他掌中的小东西。黑黑黄黄的,大约只有零点二公分的棉团。
看到这团小棉团时,好像有一小段记忆回到我的脑海里。我右边脸颊的神经突然抽 痛,用舌尖偷偷的抵了两下疼痛的源头,怎么好像右边的一颗臼齿被挖空了?!
阿宽变了脸色,我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没错!那团棉球是一年前我去治疗牙齿时,医生塞在我蛀牙洞里的棉花。因为当时 治疗的过程太痛了,而且事后牙齿好像安分了不少,没有什么剧烈的疼痛,所以我中断 了治疗,任由棉花塞在蛀牙洞里。我想著反正医生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帮我填了蛀牙洞 ,撑个一年半载的应该是没有问题,怎么知道这个蛀牙洞会在这个时候破裂,小棉花藉 由接吻这个动作跑到阿宽嘴里。
“这是你嘴巴里的东西?”阿宽的嘴角在说这句话时,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我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实在是太尴尬了!
“呃……好像是我蛀牙里的棉花……我本来打算明天去看牙医,呵……”我企图以 笑容带过尴尬的气氛。
我看到阿宽把手里的小棉团甩开,然后掏出面纸用力地擦拭著手掌,并且说道:“ 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我心里有些不安。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他从此不和我联络吧?也许他急忙地离 开是怕我难堪……我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没想到好的不灵坏的灵,上天还真应验了我的不安。
因为这件事情,除了在梦中之外,我真的从此没再和阿宽碰过面。这件事也成为我 这个月来常常在夜里重复的恶梦。
*****
哀悼了一个月,我决定走出阴霾,彻底把阿宽忘掉,重新面对现实。说好听是想过 新生活,其实是我的牙痛已经超过我所能承受的程度,再不去治疗,大概有一天我会半 夜疯狂的用老虎钳子把我的烂牙拔除吧!
可乐听到我这么宣布,认真的帮我向顾客打听哪一家牙医诊所设备较卫生、医术高 超。
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我告诉她不必了。利用上午客人较少的时间,我到附近的公 立医院挂了号,接著便坐在候诊室等著护士喊我的名字。
牙科的诊疗室被隔成四小间半密封的空间,每个小空间里都放置了一张像电椅的诊 疗椅,还有一堆牙医专用的恐怖用具。
这一天问诊的牙医共有三个,我到达的时候,每个牙医都正忙得不可开交。
不知道是人类的通病,还是只是我个人的癖好,我开始一一打量每个医生。
第一个是个留长发还扎著马尾的男医生,看起来不像个医生,反而像是夜里在 PUB驻唱的摇滚歌手,这样的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值得信任。
我急忙的看了看挂在诊疗室外面的名牌,这个牙医姓李。幸好,我挂的是个姓关的 门诊,心里安心了不少。
第二诊疗室是由一位女医生负责看诊。从来没想过要给女牙医看牙,不是对女人不 信任,或是对女人有偏见,只是单纯的不习惯,所以当然没挂她的门诊了。
第三个是留著小平头的男医生,脸上又是眼镜又是口罩的,看不出他的长相。他正 在为一个老伯看诊,看起来还算是正常,不过他在看诊时每隔几分钟就会用力扭动自己 的颈椎,像是在拉动脖子的神经一样,头也跟著不自然的扭动。
他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多年以前看过的一部描写变态杀人魔的电影,那部电影中的杀 人魔在杀人之前,就会不自然的扭动颈椎、晃动头、额头不停冒汗……我赶紧看了看这 位小平头医生的大名--关大钲。
不会吧!我就是挂这个医生的门诊。
我的眼睛不自觉地落在关大钲医师的一举一动上,看著他拿可怕的钻子往病人的口 里猛钻,有时他也会停下手,然后再扭动几下颈椎。
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电影情节和现实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但是电影里的血腥画面 还是不断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谈情说爱无限电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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