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棠玄烈的行事作风,若只为查出她的身份,他大可不必如此费工夫。
"我方才不是说过,那是师父独创的归元大法。它可以让人随心所欲地控制体内真气的流动,我们师兄妹之所以能年纪轻轻便跻身高手之列,全是拜它所赐。我打算用它来对付完颜谨。"他收回在她颊上的手,侧头静静地望着她。
南宫珣恍然明白他的用意,但他专注的凝视仍令她有些招架不住。
接着,她轻咬红唇,低声问道:"那么……你会向其他人说明我的身份吗?"
"不会。因为明天的此刻,你就已经在返回成都的路途上,幽冥堡的白沄自此消失。"棠玄烈说得决绝,惟有在她脸庞上滞留不去的目光,泄漏他的不舍。
她蓦地一僵,倏然站起。
"幽冥堡正值困境,我不要离开!"她的语调依旧轻润,但却显露出难以撼动的决心。
"幽冥堡是我的问题,跟你们南宫家没有干系,你又何必来瞠浑水?"此时,他也敛去所有的表情,白皙的俊容波澜不兴,黑眸盯着床角的某一点。
"它是跟南宫家没有关系,但是跟我有关系!"南宫珣握紧了拳头,难以相信他竟会说出这种话,"幽冥堡有今日的景况,我也是尽了一分力,它对我的意义和南宫家没有两样!"
"我不会让你空手而回的。两车羊皮,够不够?"棠玄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淡淡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这么说简直是混蛋到了极点,可是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
他想伤害她,以惩罚她让他再度承受推开所爱的痛苦。
果然,南宫珣的脸色倏地发白,往后退开两步。
"我不稀罕什么羊皮!你明知道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的声音最后沦为心碎的低语,"难道……我南宫珣真的让你如此不屑一顾?"
棠玄烈面不改色,下颚却绷得死紧。
珣儿……珣儿……你何苦这么为难我?
他体内所流的血液有一半是邪恶残忍的,只会让爱他的人痛苦,就像他爹对待娘一样。
他--配不起她。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敲。
"沄姑娘,外头有人自称是你哥哥,已经等在大厅了。"高嬷嬷的声音传来。
南宫珣朝门口望一眼,然后又转头面对棠玄烈,美丽的星眸中水气氤氲,轻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我真的让你不屑一顾?"
棠玄烈双眸冷漠,神情木然地望着她。
南宫珣点点头,凄然一笑,咬牙往门口走去。
转身的同时,两串泪珠自眼眶滚落。
一直到她关上房门离开,棠玄烈才呼出憋在胸口许久的气息,胸臆间的疼痛急遽地泛滥。
"珣儿……"他低喃出声,接着翻身下榻。
她哥哥?莫非南宫卓亲自找上门?
棠玄烈迅捷地闪出房门,他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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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珣一步出房门,高嬷嬷便一脸错愕地猛盯着她瞧。
这位陌生姑娘是谁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望月居?那沄姑娘人呢?
"姑娘,你是谁?"
"高嬷嬷,我是白沄。"反正都已经被识破,而且还要被人家赶走了,她的伪装也失去意义。
"你是沄姑娘?"拔高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不相信。
"我真的是白沄,你们平时看到的,是这张面具。而且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进过望月居?"南宫珣扬起方才撕下的面具,一边走一边说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问堡主,他已经醒了。"
事实上,她根本不在乎高嬷嬷是否相信她。
她的伪装、她所做的一切,全都只是为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不要她。
看看她手上的面具,再瞧瞧她一脸黯然的神色,高嬷嬷也不再多问。
从她的语气听来,好似跟堡主的关系不像外表这么单纯……会让一个女孩儿家这样的,除爱情之外,应该是别无他物吧!
"既然堡主已经醒过来,我还是去张罗些吃的给他,你自个儿上前厅去吧!"高嬷嬷说完,便转往厨房的方向。
定是沄姑娘当初私自离家,所以现在惹得哥哥找上门,人家的家务事,她还是别在场的好。
南宫珣走进大厅,立即瞧见身穿白衫、持扇卓立厅中、一派悠闲的南宫绍。
强烈的亲情和方才受到的委屈一拥而上,她还未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
情系狂君心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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