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哲摇摇头。
“唉!”东东故意轻叹一口气,圈起手掌,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手掌的水,直凑到陶永哲面前。“来!不要客气!”
陶永哲莞尔一笑。“你不是来赏月的吗?原来是来玩水的啊!”他从东东的手中沾了点水,拍拍自己的脸颊,脸上再度挂上了笑容,轻松地调侃着她。“你瞧!”
东东的视线顺着陶永哲手指的移动,很快地将喷水池巡视了一圈。
“看见没?玩水的都是些什么人?”他带着笑问。
“都是小孩子啊!”她微扬下巴。“那又怎样?”
“不丢脸?”他再问。
“丢脸?哪有这回事厂说着说着,东东竟然开始卷起牛仔裤的裤管,“就玩给你看!”才说完话,她的脚已经跨上喷水池,大咧咧地坐在水池边缘,两脚浸入水中的同时,还故意发出“哇呜!”的赞叹声。接着,两条很少见天日、白胜茭白笋的脚丫子已经慢慢打起水花来了。
“哥哥你看广东东的举动立即引起在一旁玩耍的小孩子们的注意,频频向她行起“注目礼”来了。
“不许学阿姨!阿姨是练过的!你们很乖,不可以学喔!”东东转头对着几个小孩们慎重其事地叮咛一番。
看见这一幕,陶永哲哑然失笑。他看看东东,又看看那些羡慕得瞪直了眼的小孩子们,爱笑地喊:“阿姨说的是真的!你们不能学喔!很危险!”
“喂,这位阿伯,你也来试试嘛!回味一下童年呀!”东东对陶永哲喊。
“谢了!”陶永哲慢条斯理地在东东身旁坐下。“我还记得我是来赏月的。”
“赏月?转过来啊,你瞧!月亮不就在那里!”东东的手朝水池中央一指。“水中月,晃荡的美感!”
“你说什么?”陶永哲立即侧身回首。“晃荡的美感?”
“是啊!”
陶永哲真的专心凝视着水池中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着那晃悠悠的水中月,许久许久,才听见他的轻声呢喃:“太虚幻了……”说着说着,他又慢条斯理地转回身子,背对着喷水池,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还是天上月真实。”
“就知道你这人一点都不罗曼蒂克!”东东轻轻斥骂了一声。
“哎哟!听你的口气,敢情你懂得罗曼蒂克来着?”陶永哲作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起东东,脸上是夸张得不能再夸张的惊讶神情。
“我懂你这表情——”东东故意把音调拖得长长的,“告诉你,罗曼蒂克与穿着打扮无关!”她凑近陶永哲,皱了皱鼻子,继续说:“你去翻翻中华民国的宪法、民法和刑法,哪条规定懂罗曼蒂克的人不能穿T恤和牛仔裤来着?”
“哦,这样,日?现在我知道了!受教了厂他严肃地点了点头,故意摆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广东东斜睨了陶永哲的“演技”一眼,“敢瞧不起我!”她促不及防地伸出手,用力朝他的胳臂挥去一巴掌。
“哎哟喂!”不妨东东有这一招,陶永哲大叫一声,手臂吃痛后身体直往水池里歪去。
“哇——”还好东东眼明手快,双手一捞,适时抱住他,完美地稳住两个人的重心,才免去一场落水的灾难。
“被……被你吓死了……”他惊魂未定。
“我才被你吓死咧,男人这么不禁打!”东东尴尬地缩回手,脸上的燥热却泄漏了她的羞赧,再加上她不自觉晃动的双脚扬起阵阵水花,分明就是承认自己的举止太过粗鲁。
“怎能怪我?女人这么凶悍。”他笑着调侃。
“是,我是‘男人婆’嘛厂说完,东东的脚一踢,水花飞溅,拨弄得水面那一弯半月晃荡得更加厉害,碎掉的月型幻化成流金,闪熠着忽银忽黄的亮光,好不灿烂。”
不多久,一弯半月又慢慢在水面上成型,而陶永哲和东东两人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度专注在水中月的变化,彼此都陷入深深的静默。
这短暂的时刻,东东除了听见脚底哗哗的水声外,就是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而陶永哲呢?静默了一会儿,他不自觉地仰起头凝视着月亮,不知在想什么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他蓦地咕哝。
“你说什么?”东东听见他细碎的声音,转过头问。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
“你到底在念什么?”东东瞪大了眼,忍不住凑过头问。
“你知道一阕词吗?”
陶永哲看了她一眼,又凝视起中天半月,然后满怀心事地念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哇!陶永哲,我不知道你还能出口成诗呢!”东东吃惊极了,一双丹风眼圆睁着,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
“有点学问好不好?这是词!是词!”他强调。
“词?好吧!不过你跟我谈谈现代诗或许我还能背个几首,至于民国前那些文诌诌的诗词绝句,我一向没那个细胞啦!”
只想对你说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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