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夫人要出嫁 第23章

  “所以你是要让我为他偿命?”他眸色阴暗的望着她。
  她紧握着手里的匕首,怒目瞪视着他,可好半晌,她手轻颤了下,收起匕首。
  纵使恨他残忍的杀了保松哥,她却仍下不了手杀他。
  神色凝重的走到郑保松尸首边,她垂在身侧的手歉疚的紧握成拳。
  保松哥,杀你的人是我的夫君,我无法为你报仇——她默默在心里向他致歉。
  蹲下身想扶起郑保松时,忽然瞥见他背上没有血迹,再看见落于地上的那柄剑也没沾染血迹,她不禁惊讶的伸手探向他脉搏,发觉他只是昏厥过去,仍有气息。
  她诧异回头。“你没杀他?!”
  夜离冷冷别过头。他知道,自己若当真杀人,必会令她难受,他不愿如此,却也不能放过这男人,方才是让剑柄击中他,而非剑尖,自然不可能杀死他。但她为别的男人的事而斥责他,令他非常不快。
  歉疚、气恼、不安的心此刻稍安了些,但想起适才误解他的事,她一神色有些窘迫,“我方才以为你杀了他……”
  他不发一语,走过去持起郑保松。
  “你要带他上哪?”她急问。
  他仍保持缄默,一声不吭,提着郑保松走回马车。
  莫雨澄紧跟上他。他还戴着顾隐的人皮面具,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寒意,她明白他在生气。
  将郑保松丢进马车里,夜离驾车离开。
  她急忙跃上马车,在他身边坐下,踌躇了须与,出声道歉。
  “抱歉,我方才误会你了。”
  但他的嘴仍是紧闭着,一个字都不说。
  见他对她视若无睹,她很着急,却不知该如何打破此刻的僵凝氛围。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入夜抵达下个县城时,昏厥的郑保松悠悠转醒,但还来不及开口,夜离就再点了他穴道,令他重新陷入昏迷中。
  夜离持着郑保松下马车,走进客栈后要了两间厢房,将郑保松丢进其中一间后,径自走进隔壁的那间厢房。
  莫雨澄跟着进去,见夜离直接躺在榻上,没像先前那样总叫她替他暖床。
  她走过去才张口想说什么,他就扭过头去,无意搭理她。
  被他这般冷落漠视,她心里有些难受,忽然很怀念先前他那轻佻没个正经的模样。
  垂眸想了想,她放柔了语气,“夜离,你说句话好不好?先前是我以为你杀了保松哥,所以才会那么生气。”平时总是他在说话,这会他什么都不说,让她很无措。
  他终于出声,“我是想杀他,你没有错怪我。”平淡的语调没有显露出一丝情绪。
  “可保松哥已答应不会泄露我的行踪,没必要杀他,枉送人命。”
  他冷冷提醒她,“若是你没死的消息走漏,会引起什么后果你可想过?那是欺君之罪,严重的话可能满门抄斩。”
  
  她心一惊,顿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信得过保松哥的为人,他答应不会说出去便不会说出去。”
  “你凭什么信得过他?”他质问。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情同手足。”更别提两家曾有意撮合他们。但她一直只视郑保松如兄长,并无他意。
  他冷哼,“情同手足又如何,这世间多得是手足相残之事。”
  “保松哥不会害我。”她言语间对郑保松的信任流露无遗。
  “人心隔肚皮。”他冷冷讥诮了句。
  她为了郑保松对他怒目相向,已使他不悦,而这段时间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稍稍得到她的信任,但对这郑保松,她却毫无条件的相信,令他更加愠怒。
  “但害人总该要有原因,莫郑两家素来交好,我与保松哥也无嫌隙,保松哥没有理由害我。你放了他好不好?”
  “你这是在为了他向我求情?”他眼神冷了下来。
  莫雨澄不明白说着说着夜离为何又不悦了,浑然不知有人饮了醋,正酸气冲天。
  “你不放他,难道要一路带着他到乐平侯吗?”
  “没错。”
  “你抓着他究竟想做什么?”她无奈拧眉问。
  他冷哼,“要一个人不泄露秘密,除了杀人灭口之外,还有个方法,便是将人关起来。”
  她震愕道:“你要把他关起来?!哥又不是犯人,你不能这么做。”
  见她一再维护郑保松,夜离的心情益发恶劣。
  “好,要不然你去把他弄哑,再把他的手打残,让他不能说也不能写,无法透露任何事,我便立刻放了他。”
  知他是有意刁难,她沉下脸,“夜离,你明知我不可能这么做,何必要为难我?”
  “我只是让你自个儿选,若不杀他、不关他,便只能弄残他,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以毫无商量余地的强硬语气道。
  他可是为了她才破例饶他一命,一路还要带着这个麻烦的家伙到乐平侯府去,他也不乐意。
  明白别无选择,她蹙眉询问:“你想将他关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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