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晨薇幽幽地苏醒。
她的视线焦距甫调准,温胤宁堆着关怀的脸便映现眸里。
“你可醒了,真担心你是不是脑震荡了?"接近华灯初上时了。
褚晨薇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的日光灯,“我没撞坏脑袋瓜,你很失望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实在不应该拿性命开玩笑的!"他轻斥道。
“你臭美!你以为我真会为了你这个不爱我的家伙做傻事吗?"她想该看开了,否则又能如何?气也气了,骂也骂了,手段也耍了,闹也闹了,他那颗心依然不动如山。“不过,这一撞倒也撞的刚好,这恰可象征以前那个褚晨薇被撞得烟消云散,没了!"
“我可以当没听见的吗?"他促狭地问。
褚晨薇挣扎地欲撑起上半身,他主动助她一臂之力。
“难道你后悔拒绝我了?你之前都是在故作姿态?"她戏虐地说。
“饶了我吧!"她的伶牙俐齿,他可没胆量讨教。
“算你识相。”褚晨薇骄傲地略昂下巴。
他浅浅一哂。
她的心头暖暖的。弹指间,她幡悟这样才是最适合他俩的相处之道。她忽然不懂自己以前为何不知足于这单纯却轻松快乐的关系?
难道一个人真的要跌过跤,才晓得痛吗?回首想想,她强求着两情相悦,却苦得自己身心俱疲,除了痴傻,还能用什么字眼形容?
维持朋友之情,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至少,可以与他和谐共处,说说笑话,开心自在。这样,总强过整天活在愁怨中,又惹得他嫌恶吧!
她释怀了。
“很抱歉,让你伤心。”他想,这是他至少也是唯一该说的。
“男人不风流就枉少年,那么,女人若不痴狂也不啻是枉少年。”她失笑,“无论如何,我都追求过自己想要的,也算无悔了。”她伸出手,“还是朋友?"
他也不吝啬地握住她,“还有拍挡!"
他们之间终于一扫阴霾地清亮多了。
“胤宁,花颜儿到底是怎么飞上天的?"她迄今仍摸不出个道理。
“这是秘密。”就是无可奉告。
“希罕!"她可不想再因花颜儿而和他闹僵,虽然她真的很渴望知道。
“那……你究竟是怎么会去撞上电线杆的?你知道……那实在有点滑稽!"
“讨厌!"她拿枕头砸他。宿醉的头痛加上情绪低迷地泪眼模糊,她没跟别辆车发生惨烈“冲突”已经是走运了。
温馥萱的复原结果极佳,现在已能行动自如。
她幸福得整日都挂着甜美可人的欢靥,不为别的,只因段默而展绽。
她俩心意相许之后,段默天天准时报到地陪她做复健,他温柔倍至、细心呵护得不像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哩!温馥萱全然陶醉于这瑰丽的恋爱仙境里,往昔的相思苦皆化作当前的万般柔情。
当然,他们尽情掬饮爱情蜜汁之余,仍未忘却还有道关卡得闯。温馥萱因见识过哥哥的牛脾气,不免忐忑难安,但段默却反倒老神在在。
她曾经探问他,“段默,你会不会因为我哥的阻挠而打退堂鼓地不要我?"
“别傻了,我像是知难而退的那种懦夫吗?如果你哥真的偏执到冥顽不灵的话,我只好……”他卖关子地拖长尾音。
“只好怎样?"她颇紧张地问道。
“行囊包一包,细软收一收,带人私奔喽!"他打趣地说道,但,仍逗得她甜密羞怯。
晚饭后,温胤宁忍俊不住地偷偷询问程叔,“程叔,你知不知道馥萱为什么这阵子会满面春风?"
程叔自然心虚,“重获行动自由能不高兴吗?"这只是—部分原因。他继续埋首晚报。
“也对。”他点了点头。
花颜儿盯着在电视前晃来晃去的温馥萱,“馥萱,你坐会儿嘛!医生不是说你刚康复,最好不要太常长时间走动的吗?"
她拱手讨饶地嚷道:“再坐下去我都快长痔疮啦!我现在才正真体验到能正常走路的可贵!"
“馥萱,你这么按捺不住,当心再度与轮椅相会。”温胤宁警告地说道。
“哪有哥哥这样咒妹妹的?乌鸦嘴!"
“我可是好心耶!"他无辜地说。
“我觉得你还是把精神多放在颜儿身上才对。”她意有所指地斜睨他。
闻言,花颜儿险些让刚滑过喉咙的葡萄柚原汁呛着。
“就是呀!"程叔想当然耳地要帮腔助阵,“你那个姓褚的女同事现在已经搞定了,你也该对颜儿多用点心了。”
温胤宁愣愣地傻瞪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
“哥,男子汉大丈夫害羞什么嘛!"温馥萱挤眉弄眼着。
情字写在时空中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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