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漱玉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面带忧容地说:“天黑前我有机会逃出邙狼城吗?”
“呵呵呵!真不知你的脑袋瓜子想些什么,我看也只有我家老大才制得住你奇奇怪怪的点子。”“如果你只是来嘲笑我的处境,那就请回吧。”
“呵呵!至少我可以帮你去探探大哥的口风,看他今晚打算怎么惩罚你。”
“去去去!”秋漱玉赶苍蝇似的挥着手,她才不相信冷风行会让人套出什么口风。
冷雨律含笑地离开医帐,经过药堂时听到里面的大夫自言自语地说:“又是一帖补中带泻的药?秋神医用药之玄,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冷雨律噗哧地笑出声来,其中哪有什么玄妙?纯粹记仇而已,小心眼的女人少惹为妙。
长日已尽,冷风行来到秋漱玉的房门口,因为她并没有如约定地出现在猎屋,胆大妄为的她打算让他空等一夜,人在邙狼城却选择逃避,简直愚蠢得可以。
舞剑魂在门外拦住他,“请留步。”
他冷眉一挑,“你想阻止我?”
“不是,她在洗澡。”房内似乎还传出轻快的噜啦啦声。
“多久?”
舞剑魂拿着手上秀气的手稿,一字不漏地念道:“红蛊之期已近,她需要浸泡药草一天一夜,以顺畅血路减轻病发时的负担,所以请少主耐心等待。”一听就知道是她帮他准备的讲稿。
“所以呢?”冷风行简单地问着。
“我的责任已了。”说完他恭敬地退到一旁。
冷风行似乎知道他心里转着什么主意,冷漠地说:“我不是受美色诱惑的人。”说完他推开房门而入。
“啊——”
冷风行用脚跟将门踢回,显示他的不悦。
秋漱玉整个人踏进水桶里,你呀你的说不出话来。
冷风行走到石炉旁蹲下身来帮她添加段木柴,“不错的享受。”
总算回过神来的她扯开喉咙大声喊着,“舞大哥!”
“他不会进来的。”看见她慌张地东遮西掩,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你打算让我等你一天一夜吗?”
“没……没有,我洗个澡就过去了,你只说今夜,又没有说什么时辰……”
“是吗?”他拍了拍手准备站起身来。
“不要——咳!”她紧张地缩着身体,却因此而喝下一大口水。
“需要我帮忙吗?”他虽然侧着身体,视线也有礼地保持距离,但轻薄的态度并未因此而稍减。“不用,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我们再谈……”
“只怕到时候我就没有谈判的筹码了。”他搁在浴桶上的手指轻轻地搅动热水,摆明了威胁。
可怜的她一手拉着毛巾遮掩、一手拨开他侵入的手,可怜兮兮地说:“什么都答应你就是了,求求你快出去。”
听着怯怜怜的声音,再看着自己留在她手腕的指印已变成醒目的乌紫,冷风行俊目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过身背倚着浴桶,“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吗?”
“我只想要救人,可是你却一再地欺负我。”她委屈的说着。
“你侵入我的领域,本该依循我的规则行事。”
“我不曾在哪里见过狼族少主的规则,你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今天喜欢这样、明天喜欢那样,强迫我进狼族是为了救人,现在又不准我救人,救与不救都是你,谁摸得准你少主大人的脾胃。”
“你啊——”他徐徐地转过身体,“不了解自己的处境,简直愚昧。”
“啊!”秋漱玉急忙地蹲下身,贴着浴桶掩去赤裸的身体,急呼道:“转过去——转过去——”
冷风行眼前一幅活色春香的少女洛水图,水光折射下犹能清楚地看见一身雪白无暇的肌肤,虽然只能看见背部的线条,但足以引起任何健康男子绮丽的暇想。何况她清丽绝尘的脸蛋此时蒙上粉红的桃晕,一双杏眼既羞且怒地瞪着他,她脸上所表现的纯真媚态,叫人心荡神驰。
犹记得昨晚她躺在自己怀里憨睡的模样,惹火可欺的美色纯真无邪地蜷在他怀里,毫无防备,那可是个难熬的夜晚。
秋漱玉看出他的眼神不同于以往,里头盈满了欲火,顿时热潮由头顶烧至脚底,偏偏自己此时是狼狈的赤裸,叫她无处可躲、无计可施,苦恼地伸出右手遮挡他狂浪的视线,气呼呼地说:“不要再看了啦!”
他捉住这只手—审视上头的淤紫,看似心不在焉地说:“你似乎仍未记取教训。”
秋漱玉抽回手,负气地说:“老天爷给我不需记取教训的特权,因为我的生命只有那么长而已。”
冷风行闻言松开她的手,转身往屋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
他转身之前的眼神好奇怪也好复杂,难道他会心疼她的薄命?“不可能的。”她摇摇头甩掉不切实际的假设,这两天他的转变太大了,初尝爱恋的心无法分辨是好是坏,还是又一次老天的玩笑?一时愁心不解地发起呆来。
站在房外的冷风行等了一会儿还听不见房内有任何动静,不耐烦地喊,“好了没!”
房内传来咕噜咕噜的淹水声,接着是一连串慌张的碰撞声,他摇头叹笑,世间有此女子,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伴君泪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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