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擅闯进去,是叔祖让我进去的。”她将昨日被叔祖叫进禁地之事告诉他。
听完,孟息风有些讶异,“叔祖让你进去?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跟你们孟家有缘。”她托着腮颊,有些懊恼自己竟然想不起那位叔祖的模样了。
孟息风略一沉吟,告诫她,“你进禁地见了叔祖的事,别再对其他人提起。”
“为什么?”
“你一个外人进了孟家禁地难免引人非议。”在孟家,除了历任的家主夫妇,无人能有幸得见叔祖,就连他也不曾。叔祖见了她,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缘由。
“又不是我自个儿闯进去的。”她叨念了句,不过还是顺从的点头答应,没再对其他人提起这件事。
一得知孟息风要出门去捉妖的事,白荷飞也似的赶来,一路飘到了他面前。
“孟息风,我听说你要去捉妖,我也要去!”她一脸兴高采烈,两眼晶亮的望住他。
被她那明亮的眼神盯着,静默片刻,他面无表情的驳道:“我是出门办事,你去做什么?”
“我没见过妖怪,你让我去嘛,我保证绝不会妨碍你捉妖。”
他不发一语的往马房走。
她不死心的跟在他身边,软语央求着,“我一定不会坏你的事,你让我去开开眼嘛。”
他抬目觑看她一眼,“我若不让你去,你会留下来吗?”
“不会!”她毫不迟疑的回答。
孟息风没再出声,迳自往前走着。
看向他的背影,白荷后知后觉的醒悟到他八成是默许她跟了,欣喜的绽露出笑颜,一脸乖巧的表示,“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他警告她,“你若乱跑跟丢回不来,届时无法返回自己的肉身,真成了孤魂野鬼,可别怨人。”
他明明是冷着脸说出这话,她却从他这番警告里听出了他的关心之意,连忙道:“你放心,我一定紧紧跟牢你,不离开半步。”
说完,见他从马房里牵出一匹黑色骏马,他跨上马儿后,她也赶紧飘上后方马背。
孟息风回头睐她一眼,薄唇微微一动似是想说什么,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扯着缰绳驭马从后门离开。
孟家祖宅坐落于泗水城外梧栖山半山腰之处,白墙黑瓦,周遭山林围绕,十分清幽。孟息风沿着山径纵马下山,白荷坐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沿途景致,这几天她虽然常在孟家闲晃,却也不敢离得太远,这还是头一次下山。
山路颠簸,可她是一抹魂魄,丝毫不受影响,稳稳地安坐在马背上,正确的说,是飘在马背上。须臾后,她才突然发觉,她能飘,压根用不着跟他一块坐在马背上。
然而看着坐在她身前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她忽然觉得与他这般同乘一马似乎也不错,仿佛两人真是一对夫妻似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发觉自己竟不觉得排斥,孟息风虽然老是板着张脸,不过相处几天下来她并不讨厌他,倘若……她恢复记忆后确定自己还未嫁人,要不干脆就嫁给他好了。
孟伯父、孟伯母那么恩爱,说不定以后他们两人也能那般。
一路上,白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来到山下,孟息风进了城后,来到一处宅院前。
他向门房表明身分,门房进去通报后,很快宅里出来了一位四旬左右,模样高瘦的管事,那管事一见到他,十分客气的迎他入内。
“孟天师,快请进,我家老爷正等着您呢!”
孟息风将马儿交给一个小厮,跟着管事走进去。
白荷跟在他身后,一边打量这座宅子。在她看来,这宅子不大,那些梁柱上的雕刻不够雅致,园中栽种的花木泰半都只是些凡品。
她不知这座在她眼里很是普通的宅邸,它的主人却是泗水城的首富,在泗水城百姓眼里,朱家可是高不可攀的大户人家。
孟息风被管事引进厅里,朱老爷连忙起身相迎。
“孟天师,你总算来了,犬子等着你救命哪!”朱老爷身形福泰,约莫五十岁左右,唇上蓄着两撇胡子。他经营玉器致富,为人慷慨,常施粥赠药救济贫穷的百姓,帮助了不少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孟息风,两年前贯穿泗水城的那条泗水相继有十来个人离奇溺毙,连官府都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闹得众人一时人心惶惶,当时便是孟息风出手收了在泗水里肆虐的水妖,泗水这才重新平静下来,不再有无辜之人溺死河里。
近来儿子出事后,接连请了几个大夫都没用,而后有人提起他是不是中邪了,他这才想起孟息风,赶紧差人去请他过来。
孟息风也没多问,直接说道:“带我去瞧瞧令公子。”
“好好,孟天师请随我来。”朱老爷领着他往儿子的寝房走去,丝毫没瞧见跟在一旁的白荷。
还没到厅房,便听见屋里传来阵阵哀鸣的呻吟声——
“好痛、好痛,疼死我了……”
白荷好奇的先一步飘进房里,一进去就见到床榻旁有两个丫头按着在床榻上痛得打滚的一名男子的双手,似是在阻止他去挠自个儿的脸。
“少爷别抓脸。”
喜床上的陌生人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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