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帮我提行李上楼?”
他是男人吗?他算是男人吗?林舒儿忍着手酸,忍着头痛,忍着差点被重重的行李给压扁的帮他将行李搬上楼推进他房间。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床上,她的瞌睡虫竟然全都不见了。
十年了,他们十年没见面,他怎么会一声不响回台湾了?已经由男孩蜕变成男人的他,多了份难得的成熟跟稳重,还有一种她说不出的陌生感,只是他怎么连自己的行李都提不动,光长得高壮好看有什么用!
他为什么回来呢?
她百思不解,他的英文好,当英文老师不为过,但他为什么放着家里的事业选择当英文老师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她扯棉被覆在头上,她要赶快睡觉,晚一点翻译社的人会来要翻译稿。管他为什么回来,反正肯定不是为了她,她干嘛想那么多!
曾经在她最难受、最痛苦时,她写信给他,以为他会回来看她或是回信安慰她,但他了无音讯,等了又等的她最后才明白,他离她已经好远了。那现在为什么他又回来,而且还跑到她家住?
如果他要回来,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而且他真的离开很久很久了……
这些年,好多好多事发生,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况且现在的少柏与十年前的少柏应该也改变了,他早已经不再是她倾诉心事的对象了。
经过一晚的相安无事,林舒儿如往常一样工作到清晨,打着哈欠才要上床睡觉的她听到有人敲房门。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她不想开门。
外头的人继续轻敲着,而且愈敲愈有规律,同时也敲醒了她体内的一把熊熊火焰,猛地,她拉开房门!
“你干什么?”她没好气光着脚丫子下床,依旧是披头散发的样子。
“我的早餐呢?”
“外面巷口转出去,有几家不错的早餐店,看你喜欢中式西式应有尽有。”
“我吃不惯外卖。”
“那你就自己动手。”才要关门却被他再次给挡住。
“租约里声明三餐你会负责。”
她自己三餐都搞不定了,还去负责他的三餐。一大清早,他已经穿戴整齐,看来是要去学校报到。
“你想吃什么?”
“土司二片,荷包蛋一个,牛奶一杯。”
很西式的吃法,但她家刚好没有土司,也没有牛奶。
“很抱歉,不是我不帮你准备早餐,家里没有人喝牛奶,也没有人吃吐司,麻烦你自行到外头吃去。”
见他脸带失落的转身,林舒儿一时不忍,想他昨天才下飞机,今天就要去学校报到,她好像不该那么残忍,以前他的身体一直不好,现在呢?
“你吃不吃白粥?”
“白粥?”
“要不要?”她平时可不随便煮东西给别人吃的,难得她同情心大起,他最好不要拒绝。
“好。”只要是她亲手煮的,他都吃。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餐桌前,唐少柏发现原来白粥真的是白白的,什么都没有,除了涨大的米粒外,就跟浓汤没什么两样,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吃到白粥。随后她又去煎了荷包蛋,看她熟练的动作,他喜欢这样有她陪伴的清晨。
饭后还是她洗碗,虽不至于说年头哪个男的不入厨房的,他却连洗碗都不会。忽然想起,他是唐家大少爷,这种琐碎事肯定有人帮他打点好,怎么会劳烦他动手。
“那谁收?”
该不会她好心帮他煮早餐,还要帮他收碗盘吧!
“可以请佣人过来。”
“佣人?我家没那种闲钱。”有钱请佣人,她还需要苦哈哈的熬夜当翻译吗?
唐少柏吃了一碗,才要放下碗筷,对面的人很无情的道:“吃完!我辛辛苦苦煮得早餐,你不吃完,等一下又要倒给野狗吃了。”
原来社区还有野狗四窜,“这里野狗多吗?”十年了,一代传一代,应该很热闹才是,
“不多。”只是她刚好认养了几只,天天来她家报到。
唐少柏将空了的碗递给她,“那再给我一碗。”
嘴里喃喃自语的她,又帮他填了满满的一碗,“你快吃,吃完我才可以收拾碗盘。”算了,她自认倒霉,不然她又能怎么样呢?
“你不是不吃?”见她拿了碗筷盛了白粥,唐少柏道。
“我饿了不行吗?”
“其实吃早餐对身体好。”他的医生都这么说。
“你吃快一点,学校要打钟升旗了。”
她家转角出去不远就是私立高中,她期盼他快些出去,她才得以清静些。只是他临去前的那句话让舒儿在门口目送他直到转角,他说什么?帮他准备午餐?这种话他敢说出口?
不平的用力甩上大门,看着餐桌上的碗盘,快速的洗好摆好,已经八点了,她要快点上床睡觉。
中午时分,虽然她很不甘愿,摆着一张臭脸出现在校门口,这间高中她来回进出不下百来次,就属今天脸色最难看。
一张晚娘脸孔,多年未在中午出门,正逢今年不知第几波寒流来袭,她全身包得密不通风,手里拿着饭盒睨了眼校门口的守卫。
很久很久是多久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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